许家正在熬药的人说道:“姜汤和驱寒药。”
对面一听是姜汤和驱寒药,一改之前语气里的防备,而是略带些热情的问道:“请问还有没有多余的驱寒药,我们可以花钱买。”
熬药的许家人是想拒绝的,但是在看到许清川点头后,拿了两包驱寒药让人递给对面的人,“不用给钱,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。”
而许清川在摸到帐篷里的父亲再次发起高烧后,赶忙去找奚沐云。
这就是为什么许清川想跟奚沐云同行的原因,他们这一行人伤的伤,病的病,不是一天一夜就能治好的,身边有个大夫比什么都稳当。
奚沐云在许清川找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拒绝,她走进帐篷看着许攸荣的伤口对许清川问道:“伤口的药换过了吗?”
“换过了,伤口没有流血,也没有腐烂的迹象,但是我父亲还是发烧了。”
“正常,前几天会断断续续的发烧,之前我给你开的药不要断,也可以物理降温,记得一定不要受寒,他现在的身体很弱,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伤病,很有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。”
“我知道了,谢谢云大夫。”
许清川之所以喊奚沐云“云大夫”,是因为傅凌霄叫她“阿云”。
许清川觉得这个名字比之前戏班子和镖局的人称呼她为“李大夫”要真实的多。
“还要麻烦您帮其他人再看一遍,这是诊金。”
早上许清川给的还是一块碎金子,现在变成了五两银子。
奚沐云觉得许清川在置办完这么多东西后,手中剩下的钱应该不多了。
“好。”
重伤的人全部都在帐篷里,奚沐云从许攸荣这边依次把脉过去,恢复良好的没有多说,像许攸荣那样发热的,便交代几句。
许家负责照顾这群伤患和熬药的是一男一女,男人就是刚才在外面熬药的许清泽,妇人是程氏。
奚沐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,只知道她丈夫死了,儿子要是没有在昨天晚上遇到自己的话,说不定也没了。
许清泽负责许家的男丁,程氏负责自己儿子和帐篷里为数不多的两个女眷。
奚沐云这两天接触许家下来,只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团结的家族,里面几乎没有搅屎棍的存在。
他们每个人,不管是老少妇孺还是青壮,都各司其职,全部听从许攸荣和许清川的指挥,没有任何怨言,哪怕去死。
奚沐云觉得这样的大家族其实挺可怕的,哪怕她以前陪着自己师父常去的傅家,都做不到像许家这样令行禁止。
就好像这不是在家里,而是在军营。
奚沐云从许家的帐篷里出来的时候,外面的风雪更大了。
守一蹲坐在他们的帐篷前,看着望着窗外的奚沐云,说道:“爹,明天还能走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其实如果傅凌霄没有发现崔无相骗她的话,奚沐云是希望她能在崔家待产,直到生下孩子再筹谋之后的事情。
女子不管是待产还是生产,亦或者是产后休养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,她就怕遇到这样极端的情况,这样对傅凌霄这个孕妇太不利了。
而傅凌霄和奚沐云的担心是对的,暴风雪下了一夜,第二天他们醒过来的时候,城隍庙的门已经被大雪堵死,他们被活生生地困在了城隍庙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