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陈可狸突然提前的发热期也和这些果子脱不开干系,这些果子的汁水很多,香气很浓,这几棵树的周围都能闻到浓浓的果香。
陈予安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,而陈可狸已经感觉到两腮发烫,头晕脑涨。omega本就娇弱又敏感,更别提还刚刚成熟,还处于敏感状态的腺体,更是受不了太多的刺激。
陈予安迅速捡了几个种子用树叶包起来,然后拉着陈可狸远离这几棵树。
他们继续沿着原定的方向行走,小岛是一个长条形,直到开始日落,他们终于走到了小岛的另一侧。
浑圆的落日如同被点燃的火球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海平面,将整片天空染成惊心动魄的绯红色。
振奋人心的是,站在岸边,就能够看到对面的海岸线,甚至隐约还能看到对面的船只和建筑房屋。
“对面是港口!我们终于能回去了!”陈可狸激动得大喊。
就在这片沙滩,远远望去,可以看到几个啤酒瓶嵌在沙里,瓶身裹着海藻,不远处的礁石缝里,缠着几张尼龙绳网,绳结打得规整,明显是人类的痕迹。
“没有船,但是我们可以用木头做一个,”陈予安将海边张望的陈可狸拉回来,“天色太晚了,我们就在这休整一晚上,明天清早再出发。”
接着最后一缕落日余晖,两个人熟能生巧地点起篝火,陈予安用树枝芭蕉叶搭起帐篷,陈可狸将鱼和椰子烤熟。
直到最后一线余晖也吞没在海岸线,黑暗如同被释放的猛兽,迅速吞噬了整片天空。
繁星开始在夜幕中闪烁,远处的船只亮起零星灯火,而近处的礁石与海水,渐渐融为一体,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浪涛声,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。
陈可狸将树枝添进篝火里,特意没有选择陈予安的旁边坐下,反而是坐到了他的对面,她文静地拿着一条烤鱼啃着:“等回去了,我想去看看母亲。”
陈可狸的母亲在帝国疗养院里接受治疗,暂时还没有苏醒,她母亲刚出事那几天,她每天都会去母亲身边探视,每天都和母亲讲今天发生的趣事和心情,不管她能不能有回应,她都抱着极大的期待。自从她入狱之后,就再也没去看过她,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……
“好啊,我去安排。”陈予安爽快答道。
“这几天,谢谢你了,哥哥。”陈可狸犹豫片刻,咬着嘴唇,嗫嚅说道。
“小没良心的,还不快坐到我旁边来。”陈予安的笑容从眼底漫出来,带着几分兄长的纵容,又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。
原本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,眼尾微微上挑,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跳跃着篝火的光,仿佛藏进了整片星河的璀璨。
陈可狸慢吞吞地挪过去,沙子从她脚边簌簌滑落。还没等她坐稳,陈予安便长臂一揽,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,下巴重重搁在她发顶:“这么多天的照顾,就换来一句谢谢?”
篝火噼啪爆开火星,陈可狸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。她伸手去推他胸膛,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直往心里钻。“放开我!”
她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陈予安搂得更紧,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,带着几分促狭:“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害羞?山洞里是谁拽着我衣角说‘求求你’的?”
这句话让陈可狸浑身一僵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她猛地转身,鼻尖几乎撞上他含笑的唇,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跳动的火光。
“你……你再提,我就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却被陈予安突然凑近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。
“你就怎么样?”他的声音低哑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。
陈可狸的心跳快得像擂鼓,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下来时,陈予安却突然松开手,从背后摸出个红彤彤的小零食:“喏,留了颗小荔枝,给小没良心的尝尝。”
陈可狸面红耳赤地接过荔枝,刚要狡辩几句,却见他突然收敛了笑容,眼神变得认真而温柔。
“别胡思乱想了,哥哥帮妹妹,是天经地义。”他的声音放轻,掌心覆上她后颈的腺体,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标记气息,“我说过,会一直陪着你。不管是救你的母亲,是翻案,还是其他任何事。”
这句话如同温热的大掌,抚平了陈可狸心里的皱巴,今天她有意避开陈予安的接触,有意和他避嫌,一整天都在思考回去之后该用什么语气什么方式和他相处。
“可是……你曾经说过,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妹妹。”陈可狸还是对他以前的话耿耿于怀。
陈予安没想到一时的气话,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:“那时候是我想岔了,我保证,以后你永远是我的妹妹,我唯一的妹妹。”妹妹和妻子的身份并不冲突。
“那你敢拉钩吗?”陈可狸伸出小拇指,在她看来,拉钩是他们两个人小时候规定的最真诚的承诺,坚决不允许对方反悔。
“当然。”陈予安钩住她的小拇指,大拇指与她的印上,他们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的脸,相视而笑。
海风卷着细沙打在脚踝,火焰也随风摆动,陈可狸如释重负地吐出憋了许久的气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紧绷的弦,肩膀不自觉地松懈下来。
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拼命筑起的防线,不过是害怕面对这份超出兄妹之情的依赖,害怕自己对他全身心依赖后,他又会像以前一样突然不理她,对她厌烦。
陈可狸忽然轻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释然与自嘲。她何必执着于那些过去的时光?那些藏在行动里的关爱,早已胜过千言万语。
。
暖洋洋的篝火烤得人昏昏欲睡,陈可狸躺在芭蕉叶上,准备早早进入梦乡。
“醒醒。”陈予安弯腰推了推她,声音带着难得的急切。
少女迷迷糊糊睁开眼,睫毛上还沾着睡意,被他拽着坐起来时,额发乱糟糟地支棱着。
“有船。”他指了指海平面,橙黄色的船灯在夜幕里像几颗缓慢移动的星星,隐约还能听见柴油机的嗡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