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昨天您突然晕倒,先生可着急了,立马打了电话叫医生回来帮您检查身体。
医生说您过去一年劳心过度,身体底子亏空得厉害,需要好好调养。先生交代了,一定要给您做些滋补的汤品,让您尽快恢复。”
张妈絮絮叨叨地说着,眼中满是对温南汐的关切。
温南汐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苦涩的笑,没有接话。
她实在难以相信,那个亲手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,任由自己与女儿分离一年的男人,此刻会对自己这般关心。
这一切在她看来,不过是虚伪的表演罢了。
但她看着张妈如此关心自己的样子,便伸手接过鸡汤,感激地说道:
“张妈,谢谢您!”
“太太,您就别跟我客气了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您多加休息,我先去忙了。”
张妈语气温和地把话说完,转身便要往房门口的方向走。
温南汐突然想到了什么,眉头微拧,急忙出声叫住了她:“等一下,张妈。”
“太太,您有什么事,尽管吩咐。”张妈回转身来。
温南汐努了努嘴,犹豫了片刻,方才出声问道:“雪儿呢?她现在在家里吗?”
“太太,您忘了,今天是周一,小小姐一早就被少爷送去幼儿园了。”
温南汐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。
她满心期待着能在醒来后立刻见到女儿,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,可现实却让她再次落空。
张妈见太太没再继续问些什么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她走后,房间里就只剩下温南汐一个人。
安静的氛围,不禁让温南汐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。
女儿的冷漠态度,虽然令她感到心寒,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又能懂什么了?
说来倒去,她把这一切归于过去一年自己缺失对女儿的陪伴,导致她们母女的感情有了疏离。
她相信只要再多给彼此一点时间,多哄一哄女儿,她们母女俩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好。
温南汐想通后,把碗里的鸡汤干了,顿觉身子暖了些,也有了些许力气。
她缓缓起身,先是去洗浴间刷牙洗漱,再又从衣帽间找出一条以前女儿最喜欢的暖杏色的长裙穿上。
不管怎么样,女儿是她怀胎十月,“断了二十根骨头”,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。
怎能轻易地放弃她呢?
温南汐从楼上下来,客厅里婆婆跟小姑子在看电视剧。
看到她从楼上下来,母女俩先后开腔讽刺。
“哟,这不是我那个好吃懒做的嫂子吗?
真不知道我哥当年是怎么想的,放着舒薇姐那么勤快又温柔体贴的好女人不要,偏偏娶了一个只会在家里哭哭啼啼、惹是生非的主儿。”
傅雨欣满脸嫌弃,眼睛上下打量着温南汐,仿佛她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物件。
刘月茹冷哼一声,往沙发上一靠,阴阳怪气地附和:
“现在倒好,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年,回来还想鸠占鹊巢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。”
温南汐紧紧攥着裙摆,指甲陷入掌心,试图凭借这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她当初生产后,父母相继离世,刘月茹和傅雨欣这对母女态度直接大转变。
而傅晏城的身边也开始出现了其他女人。
她这才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,本来她也有能力去做自己的事业,却为了这样的一家人牺牲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
“我不想与你们争吵,我回来只是为了雪儿。
你们别忘了,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