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妈妈……”林秀一心中一动。

“妈妈两个月前在医院去世了。”男孩垂着头，淡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眶，“我再也看不到她了。”

少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，努力压抑的呜咽声在喉间打转。

林秀一沉默片刻，伸手轻轻揉了揉男孩蓬松的金发：“好，我答应你。从今天起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！”

“真的？”男孩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，“那我该叫你什么，师父还是老师？”

“随便，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，”林秀一沉吟道，“不过我住在米花，平时还要上学，只有周六周日才有空闲时间。”

“米花很近的，我可以周末自己过去，”金发小男孩赶忙说道。

“你父亲呢？”林秀一问道，“虽然距离不远，但最好还是和他说一声。”

“爸爸他工作很忙，”降谷零的声音低了下去，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圈，“我很少能见到他。不过等有机会，我一定会告诉他的！”

“也行，”林秀一理解地点了点头，“对了，之前好像听那些孩子喊你降谷？”

“我叫降谷零，师父！”男孩挺直腰板，自豪地说道，“是妈妈给我起的名字。”

降谷零！安室透？！

林秀一瞳孔骤然收缩，震惊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。

淡金色的头发，小麦色的皮肤，紫灰色的瞳孔——这么明显的特征，自己之前怎么就没联想到！

“师父？”

降谷零被盯得有些发毛，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，脸上满是警惕，

“我只是跟着你学打架，你可不能对我做其他事？”

“哈？”林秀一怔了怔，“你说什么呢？”

“妈妈以前和我说过，去教堂的时候，一定要小心神父，”降谷零认真地解释，“他们有时会让小男孩做一些不好的事情，师父，你不会也和神父一样吧？”

“我是师父，又不是神父！“林秀一哭笑不得地敲了敲男孩的脑袋。

“师父，你还没介绍自己呢？”降谷零好奇地追问，“你打架那么厉害，一定专门练过吧？你学的是柔道、空手道、跆拳道还是拳击……”

“欺负几个小孩，算什么本事，”林秀一摇了摇头，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，“我学的是散打和格斗术，你想要打赢刚才那几个小鬼，学上两三个月，应该就差不多了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降谷零兴奋地跳了起来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打败那些欺负他的孩子的场景。

“当然是真的，”林秀一肯定地点头，“我会的这些，本来就偏向实战。”

师徒俩说笑着走出卫生间，迎面就看到妃英理倚在走廊墙边，手中的书本轻叩着大腿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：“怎么这么久，他膝盖上的伤没事吧？”

“没事，就是一点擦破皮的小伤。”林秀一话音未落，袖口突然被轻轻拽了拽。

是降谷零，他踮起脚尖，小声问道：“师父，她是你女朋友吗？”

得到肯定的答复后，降谷零立刻站得笔直，对着妃英理来了个九十度鞠躬，声音洪亮地喊道：“师母好！谢谢师母关心，我的伤已经没事了！”

他这一嗓子，当即将图书馆里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