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坤冷笑一声:“吹牛?老汉亲眼所见!那张之维打梁挺,就跟大人打小孩似的,连金光咒都没用全!”
就在这时,二楼雅座,一个锦衣公子手中的折扇“啪”地合上:“老丈,那另一位呢?”
“另一位!”
阿坤突然激动得站了起来,“天师府年纪最小的小师弟,才二十岁出头的张清源道长!这位爷才是真正的神仙人物!”
“当时天师让无根生约束门人,不要在抗战时期惹是生非。无根生那厮说什么?他说&39;尽量,毕竟我全性门人天生懒散,难以制约管束,可能都不会听我&39;!”
阿坤模仿着无根生的语气,引得众人哄笑。
“无根生话没的完,就在这时候,清源道长轻飘飘来了一句——&39;不听就杀了&39;。”
阿坤突然压低声音,整个酒楼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“就这么一句,火药味立马就上来了!”
“全性那帮妖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儿?”
“当场就有百来号人亮出了各种兵器手段,那架势,恨不得把清源小道长生吞活剥了!”
众人听到这,不禁屏住呼吸。
“可接下来——”
阿坤突然一拍桌子,声音拔高到嘶哑,“清源小道长就一个眼神,一句话!”
“天地变色,风云骤起!”
“前一秒还晴空万里,下一秒就天崩地裂,狂风暴雨!”
“近千名全性高手,包括无根生在内,全部跪倒在地,动弹不得!无根生更是被吓的屁滚尿流!跪地求饶!“
酒楼里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“言出法随!一语成谶!”
阿坤激动得手舞足蹈,“这不是异人手段,这是神仙本事!”
“更惊人的是,老汉多方打听才得知,绵山那数万倭寇化作白骨的惨状,正是清源道长的手笔!”
“放屁!”
一个粗犷汉子拍案而起,“哪有人能一夜杀数万人?还白骨累累?你当是聊斋志异呢?”
阿坤不慌不忙,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:“诸位请看,这是老汉花重金从倭国军官那里搞来的绵山战后照片,上面那些白骨,可做不得假!”
众人凑上前去,只见照片上确实白骨如山,隐约可见倭寇军装残片。
质疑声渐渐小了。
“还不止呢!”
阿坤趁热打铁,“东北那个佐佐木少将的事听说了吧?”
“十几万人的军团,飞机大炮机关枪,还有倭国最强异人宫本三藏贴身保护——结果呢?”
“一夜之间,全军覆没!”
“据逃回来的倭寇说,他们只看到一个戴斗笠的年轻人凌空而立,挥手间,天雷地火,万军灰飞烟灭!”
“更可怕的是”
阿坤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有小道消息称,清源道长根本不是人,而是天师府供奉了数百年的某位上古真仙转世!”
“他那一语定生死的本事,叫做&39;天宪&39;,乃是真正的仙家手段!”
“噗嗤,老汉,你真的是喝多了,越说越离谱,全性刚开始还五十人,怎么后面说着说着都成上千人了?”
“就是啊,讲倭寇更是离谱,一个少将能管十万大军?”
座下的人都是摇摇头,不再理会,继续各聊各的。
“郑兄,这老汉所讲之事,可都是真的?”
靠窗的榆木方桌旁,坐着两位气质不凡的男子。
开口之人一袭白衣胜雪,银色长发用一根朴素的木簪束起,剑眉星目间透着股凌厉锋芒。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青瓷酒盏,盏中清酒随着敲击荡起细微波纹。
郑子布闻言轻笑一声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他半边脸上,照得他眼角那道细疤格外明显。
他放下酒杯时,杯底与桌面相触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
“呵呵,这老汉前面说的算是真假参半”
郑子布指尖蘸着酒水,在桌上画了个阴阳鱼图案,“但后面就纯属胡编乱造了。”
陆瑾眉头微蹙,窗外的梧桐叶影在他脸上晃动:“哦?怎么说?”
“观当时绵山尸骨上残留的阴邪之气”
郑子布突然压低声音,手指在桌面一划,那摊酒水竟诡异地凝结成冰,“淡如薄雾却凝而不散,分明是全性高人的手笔,清源道长修的是纯正道门功法,气息怎会如此阴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