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金凤看见他侧脸在月光中镀上一层银边,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说不出的情绪。
“那她”
梅金凤不禁抿了抿嘴。
“死了。”
徐澈的声音很平静,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洞外一只山雀突然啼叫起来,清脆的鸣声在山谷间回荡。
“”
梅金凤怔住,旋即不禁攥紧了衣角:“不会是全性”
“全性?”
徐澈突然笑了,笑声惊飞了洞口的山雀,“论单打独斗的话,怕是没人是她的对手,三五人也近不了她身。”
月光照在木剑上,梅金凤这才注意到剑身上密密麻麻的细痕,那不是磨损,而是无数道剑招留下的印记。
每一道都凌厉非常,却又收得恰到好处。
“那”
梅金凤的声音越来越轻。
徐澈望向洞外的天空,月光在他眼中流转:“她的对手是数之不尽的倭寇忍者,她似那无根之水力竭而亡。”
梅金凤的呼吸一滞。
她看见徐澈的白发在风中扬起,发梢沾着月色的银粉,而他的眼神却像在凝视某个遥远的战场。
山洞里突然安静得可怕,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。
梅金凤低下头,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月牙形的红痕,“她是英雄。”
她突然觉得,这把剑上的每一道刻痕,都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。
与之相比,她就像那一粒尘埃,自惭形秽。
一时间山洞陷入寂静
这时,徐澈突然侧过头,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:“你们无根生掌门成家了吗?”
梅金凤原本都有些打盹了,闻言一个激灵,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。
她揉了揉眼睛,看见徐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“不知道啊”
她歪着头思索,发梢扫过肩头,“我从来没见过掌门提起他的家人。”
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头发,“倒是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,对着月亮发呆。”
徐澈突然来了精神,往火堆前凑了凑。
火光映得他白发泛着金红色,像是燃烧的雪:“那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帮我问问!”
“啊?”
梅金凤一脸茫然,手指还缠在发丝里,“为什么我要问啊”
“因为我想知道啊!”
徐澈理直气壮地打断她。
梅金凤皱起鼻子:“为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去问呢?你不能自己去问吗?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嘛!”
她松开缠绕的发丝,往稻草堆里缩了缩。
“不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”
徐澈突然正色,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,“因为爱情~”
“???“
梅金凤瞪圆了眼睛,嘴巴微微张开。
洞外恰好一阵夜风吹过,吹得火苗疯狂摇曳,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。
这时,徐澈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,里面是几块芝麻糖。
他晃了晃纸包,发出诱人的沙沙声:“总之没有为什么,我就想让你帮我问。”
他眨眨眼,“难道不行吗?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哎!”
梅金凤盯着那包芝麻糖,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她想起小时候生病,母亲也是这样用糖果哄她喝药。“行吧。”
她小声嘟囔着,伸手接过糖块,“而且我没说不行,就算你不拿出这个,我也一样会答应你的好吧!”
“ok!”
徐澈突然冒出一句洋文,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那等你问到了记得告诉我!”
他不知从哪又摸出个竹筒,里面装着甜米酒,自顾自地喝了起来。
梅金凤咬着芝麻糖,甜香在口腔里弥漫。
她偷偷打量着徐澈的侧脸,火光中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,嘴角还沾着一点酒渍。
“好”
“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