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这是怎么回事?”
张怀义声音发颤,手中的铃铛无风自动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吕慈蹲下身,仔细检查一具白骨,面色凝重:“骨头上没有刀剑伤痕,血肉像是被吸干的。”
普陀三寺的僧人们开始诵经超度,老和尚叹息道:“阿弥陀佛,是何方高人出手,竟有如此手段?”
张怀义蹲在一具白骨前,手指轻触头骨,突然瞳孔一缩:“师父,您看这个。”
他指向头骨眉心处一个细小的孔洞,“像是被什么刺穿的。”
张静清仔细查看后,沉声道:“一击毙命,干净利落。出手之人修为极高,而且”
他环顾四周,“看这架势,是一个人干的。”
“一个人?”
众人惊呼。
要知道比壑山忍众个个都是高手,再加上装备精良的倭寇士兵,就算是他们这群人联手,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。
张怀义站起身,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刻着几个字。
他走近一看,是三个苍劲有力的汉字:
“杀无赦”
字迹入石三分,边缘还残留着凌厉的剑气。
张怀义伸手触摸的瞬间,仿佛看到一道白衣身影在敌群中穿梭,所过之处,敌人纷纷倒地
“师父”
张怀义回头,发现张静清也正盯着那三个字出神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“看来,有人替我们解决了麻烦。”
张静清长叹一声,“但这位&39;英雄&39;的手段,未免太过狠辣”
山风呜咽,卷起地上的枯叶,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众人站在累累白骨之间,心中既感到大仇得报的快意,又不禁为这残酷的手段感到一丝寒意。
“什么人!”
这时,上清郑子布突然暴喝一声,腰间长剑“锵”地出鞘三寸,凌厉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密林深处。
众人闻言纷纷戒备,一时间林中剑拔弩张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“啊呵呵,诸位道长,高僧,不要误会,我们也只是路过!”
伴随着轻佻的笑声,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出。
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,一袭青衫随意披挂,腰间系着根草绳,脚上趿拉着双破草鞋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——漆黑如墨却亮得惊人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在他身后,陆陆续续走出数十个形貌各异的人物:
有袒胸露腹的彪形大汉,有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,还有佝偻着背的枯瘦老者。
他们衣着千奇百怪,有的锦衣华服,有的衣衫褴褛,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“白鸮梁挺、婪狗朱定、恶犬朱涛、皮戏子夏柳青、金光上人段有求、贪蛇、瞋猪、痴蜈蚣”
吕伟眯着眼睛,如数家珍般点出一个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,每念一个,他身后的吕家子弟脸色就白一分,“啧啧,今天什么天气,把你们这些全性好手都给招来了?”
他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,将吕仁、吕慈等人护在身后。
吕仁注意到父亲的手指在衣袖上轻轻敲击,那是下意识戒备的信号。
“能叫动他们,莫非,你就是那个全性派掌门无根生?”
吕伟锐利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为首的青衫男子身上,“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,很有手段嘛!”
青衫男子闻言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他随意地拱了拱手:“不错,在下正是无根生。”
他的声音清朗悦耳,与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全性妖人形成鲜明对比,“前辈如此了解我们全性,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名门世家,吕家家主吕伟吧?”
“正是。”
吕伟冷哼一声,周身开始流转起淡蓝色的炁劲,“无根生,你们全性来此有何目的?”
“我们来这干你妈的还有何目的?”
不等无根生回答,一个身高近两米、浑身刺青的巨汉突然跨步上前。
他脸上横亘着三道狰狞的伤疤,正是凶名赫赫的“白鸮”梁挺,“妈的,我们想来就来,关你屁事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他身后那群全性妖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。
有人吹起口哨,有人拍打兵器,更有个妖艳女子故意扭动着腰肢,朝吕家子弟抛着媚眼。
吕伟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,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身后的吕慈更是怒不可遏,年轻气盛的他哪受得了这种羞辱?
“找死!”
吕慈暴喝一声,身形如电般窜出,右手凝聚着浑厚的如意劲,直取梁挺面门。
这一击快若闪电,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的落叶都卷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