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昊坐在门边，开始计时。

十分钟后，老关回来，额头冒汗，脸有点白，但人没事。

“你看见了吗？”

“没！”

“那你听见什么了？”

老关声音哑了。

“我听见……是我爹的声音！”

“我小时候摔断腿那天晚上，他喊我下楼去买酒，就是那句‘下楼，快点’！”

“声音一模一样！”

顾昊没出声，只是递了杯水给他。

“你活下来了就行！”

“别问太多！”

“你问多了，副本就会重点照顾了！”

“你要信自己不是住这的，那它就开始处理你！”

“你要真觉得你是住这的，它反而会放你一马！”

“你要装得够像，它会觉得你是‘程序的一部分’，不是目标！”

“我们现在不是通副本！”

“我们是在和副本演戏！”

第二夜结束，系统提示弹出。

【第二轮回应完成】

【剩余玩家：5】

【明晚进行最终轮呼唤】

顾昊看着那行提示，眼神平静。

“第三轮才是真正的杀局！”

“副本不会再容错了！”

“它要见血了！”

第三天，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。

顾昊坐在床上，闭着眼，心里却数得清清楚楚。

还剩五分钟。

他没说话，老关也没吭声，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，没人敢提前关灯。

对门的情侣那屋安静得有些不正常。

女的白天还在哭，男的一句话不吭，下午还偷偷摸过一次窗帘，顾昊看见了，但没拦。

他知道，这人是稳不住了。

这种副本不是靠道具撑过去的，也不是靠打怪打过去的，是靠扛。

谁心虚，谁出戏，谁死。

凌晨一点整。

“咚—咚—咚！”

敲门声，三下，不急不缓。

顾昊睁开眼，第一时间看向门缝。

门缝没有影子，但空气里，明显多了一股异样的静。

然后，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“顾昊！”

“下楼！”

这回声音不像前两次那样是模糊的机械音，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，柔的，像是故意压着嗓子喊的。

不是陌生的声音。

而是—陆秋的声音。

顾昊表情没变。

但老关却坐了起来。

“你……听见了？”

“听见了！”

“你真要下去？”

顾昊站起身。

“我要不下去，那就会死的更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