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新案,与旧案之间,一定有什么联系。
而我,必须找出它。
哪怕,这将把我推向更危险的深渊。
夜色如墨,大理寺案房内烛火摇曳,映得我的影子在斑驳的卷宗堆上投下凌乱轮廓。
我盯着手中那份五年前的旧案卷——《安西都护府驿馆命案》,心跳越来越快。
“……同样的地点,同样的密信,连死者身份都是模糊不清。”我低声喃喃,“这不是巧合。”
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:【已匹配相似案件模式,相似度926】
“李饼!”我猛地转身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,“这个案子不是孤立的!它和五年前那起命案几乎一模一样!”
李饼闻言,神色微动,缓步走到我身旁接过卷宗翻阅,片刻后微微点头:“确实蹊跷。”
我心中一阵自豪,手指轻点案几上的地图:“当年的驿馆命案至今未破,现在的新案,很可能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,或者背后有相同势力操控。”
陈拾站在门口,眼中露出几分敬佩:“孙姑娘真是厉害,一眼就看出这中间的关系。”
“可不止是关系那么简单。”我站起身,目光坚定,“我要查下去。”
然而,我们刚准备调取更多旧案资料时,阿里巴巴忽然急匆匆地冲进案房,脸色不太对劲:“出事了!”
众人齐刷刷望向他。
“我在档案库外撞见一个小吏鬼鬼祟祟地在翻我们的新案卷宗,还偷偷往里面塞东西!”他说得又急又气愤,“我一把抓住他,他想跑,我拦下来了。”
“谁指使的?”李饼冷声问。
“我不知道,但他穿着大理寺的杂役衣裳,应该是内部人。”阿里巴巴咬牙道,“而且他身上还搜出一封密信,落款是‘庆之’。”
邱庆之!
我心头一紧,这个名字像是一根钉子扎进了心里。
果然,他是冲着我们来的。
“他一定是察觉到我们要追查旧案,所以想先下手为强。”我冷笑一声,“可惜他的手段太拙劣了。”
“不能再让这种人靠近案卷。”李饼吩咐道,“从今往后,所有关键资料由专人看管,出入登记。”
“明白。”王七应声。
我看着被押下去的小吏,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一局,我们才刚开始,对方就已经出手了。
第二日清晨,我再次翻阅旧案卷宗,在系统辅助下,终于发现了一个曾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——
在五年前那桩命案的证人口供中,有一名西域商人提到过一个地方:
“古月巷三号”。
而这个地址,在如今的新案现场——京郊驿馆的密信背面,赫然写着一句模糊的注脚:
> “藏于古宅深处,非其人不可入。”
我心中一震。
“古月巷……”我低语,“那不是早就废弃的旧城老宅区吗?”
陈拾皱眉:“我记得那边很多年没人住了,阴森得很。”
“但如果是真线索,就必须去。”我说得毫不犹豫。
李饼沉吟片刻,点头:“那就去查探一番。你带几个人去,小心行事。”
“我带上孙豹和陈拾。”我补充道,“他们熟悉地形,也能帮手。”
李饼没有反对。
傍晚时分,我和孙豹、陈拾骑马来到古月巷口。
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这片荒废之地,残垣断壁间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。
风穿过破败的屋檐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我抬头望着那座半塌却依旧伫立的古宅,门楣之上依稀可见“沈”字匾额,早已斑驳不堪。
“这里……真的有人住过吗?”陈拾压低声音问道。
“或许,从来就没真正空过。”我答。
孙豹握紧腰间的短刀,神情有些紧张:“听说以前这儿闹过鬼,还有人见过半夜黑影晃动……”
我没再说话,只静静凝视着那扇半掩的大门。
风吹得更急了。
门吱呀一声,缓缓开启了一条缝。
黑暗在门后等着我们。
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。
我深吸一口气,迈步踏入那片幽暗之中。
身后,孙豹和陈拾也跟了上来。
门,在我们身后无声合上。
夜色彻底笼罩了古月巷。
而属于我们的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