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遇春着急,她还要竞聘护理部主任,考公卫硕士呢,哪有什么闲心造人。
对她而言,领证和换电影票根没有区别。
于是,她膝盖贴上陈克己的,拖鞋轻踩他脚面,像上回在教授楼那样,无声暗示。
陈克己小腿顺势与她紧挨。
皮肤温热,透过薄羊毛衣料清晰感知,堂而皇之在长辈面前暗度陈仓,他嘴角压不住。
常副护士长还是会玩。
—
常遇春膝头轻轻撞他一下,说话呀你。
“……”
陈克己喉结滚动,不自然躬了躬上身,抬手整理西装袖口,掩饰异样。
见人无动于衷,常遇春嘴一瘪,余光警告瞪他一眼,到你发挥了,别装傻!
陈克己眼帘略掀,环视四周,借挠下巴掩口,苦着脸飞快回她,“……插不上话。”
陈家规矩,长辈面前绝不多话。
何况,他一看见陈在山,下意识心里发怵,躲都来不及,自投罗网除非他疯了。
“别的都依你……”陈克己扭头说小话。
许是他动作幅度过大,让老太太尽收眼底,小两口亲昵私聊,她心里甭提多高兴。
不时瞥一眼,并不点破。
—
常遇春右手藏身后,撒气照他后腰一拧。
“嘶……”陈克己陡然弹起。
所有人视线集中,不解望着他。
不等他开口,老太太笑眯眯顺水推舟,“瞧瞧!我们三儿着急给亲家表态呢!”
“……”
陈克己轻咳,转脸看常遇春,“不是。”
“三儿害羞了。”老太太调侃。
陈克己作乖巧状笑笑,重新落座。
见状,沈玉宁瞥陈克己一眼。
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,他有心帮小春说话,碍于规矩,不好公然驳长辈面子。
可她也不想惹老太太不快。
略一思量,沈玉宁含蓄问常遇春,话说得客套,“小春你觉得呢?”
“我不着急。”常遇春坦率讲出原由。
“……”
她的直言不讳,除常教授夫妇外,其余陈家众人俱是一愣,尤其老太太,张了张嘴。
内卷的风还是吹到了豪门。
沈玉宁忍不住憋笑,一回神,陈克己与她对视,耿直真好,特别新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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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。
老太太总算缓过劲儿,怀柔笑道,“不着急,先预备着嘛,我说的对吧,三儿。”
您老就甭再落井下石了。
可算等到cue他发言,陈克己早熬不住,再不说话,常副护士长要杀人了。
他清清嗓,拐弯抹角拒绝,“就是!不着急!我且得戒烟戒酒呢。”
陈克己两指把玩打火机,“我不是前阵刚耳石症拍了片儿嘛,不得缓缓?”
话音未落,他一怔,dupont掉地上。
操。
说太快秃噜了。
“你什么了?”老太太眉心紧蹙。
陈克己装傻,“我没什么呀。”
闻言,陈在山与沈玉宁面面相觑,沙发一侧,常教授夫妇洞悉真相,朝常遇春使眼色。
常遇春:“……”
她记仇,装没看见,别开目光。
老太太眉宇不豫,“三儿你实话实说,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
陈克己勾手拾起打火机,一咽口水,一本正经胡说八道,“我可能不行。”
??
所有人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