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看着20多岁,有着李家人惯有的精致容貌,上身着蓝白条纹衬衫,下身着深蓝色直筒裤,脚踏棕色胶底鞋。
斜挎布制单肩包,手中拎着网兜,网兜里装着铝制饭盒,她听到邻居的呼唤,下意识望向李华麟和叶婉清,蹙眉道:
“刘婶,您别瞎说了,我爸咋可能有堂弟,还这么年轻。”
“这位先生,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?”
李华麟打量着黄荣婷,见她衣着朴素,不由皱了皱眉,心中估摸着,二哥在香江的生活,似乎并不顺遂。
便解释道:“我叫李华麟,我的父亲叫李国忠,家中排行13,我的二伯叫李国义,原国民军官,于淞沪会战时战死疆场。”
“他的妻子赵慧琳带着儿子李华耀逃到了湾湾,后辗转到香江,改嫁给了一名香江人,于前几年仙逝。”
“而我的二哥李华耀,在早些年前更名为黄锦辉,今年53岁,属狗”
“你,你真是我爸的堂弟?”
黄荣婷不可置信的盯着李华麟,听着他如数家珍般把自家的过往一一叙述,瞪大了眼睛。
眼前人看着比她年龄还小,自己岂不是要管他叫叔叔,这太荒唐了!
遂面容多了几分苦涩:“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,你来的都不是时候,我爸在住院。”
“我我还要兼职赚药费,没什么能招待你的,家里空间也小,没有地方给你们住。”
越过李华麟二人,黄荣婷打开了门,示意李华麟自己看家中的情况。
屋内空间不大,最多30平左右,被隔了三个房间,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零碎的布条,
看来,这就是黄荣婷口中的兼职了。
李华麟进屋转了一圈,屋内的环境也算认证了他之前的猜想,这个从未见过的二哥,日子过得并不富裕。
他拿起一块碎布打量着,又拿起筐里的一个布偶捏了捏,问道:“你没有工作吗?”
黄荣婷蹙眉盯着李华麟,自己都跟暗示他了,家里不欢迎他!
这人怎么还这么不自觉,还进屋了?
但架不住李华麟比自己辈分大,便只能摇头道:
“之前有工作的,在餐厅做侍应生,可爸爸住院了,需要人照顾。”
“我就辞了侍应生的工作,在家里做些布偶,虽然赚的不多,好歹有些收入。”
李华麟点了点头,对着叶婉清招了招手,叶婉清打开公文包,取出两捆一百元面额的港元,放到了桌子上。
“这些钱拿着补贴家用,别说是我给的。”李华麟无视黄荣婷那震惊的目光,继续问道:“堂哥就你一个孩子吗?”
“这”黄荣婷盯着面前的两捆钞票,以为自己看错了,连连揉着眼睛,难道,眼前这俩人不是来投奔他家的?!
遂目光望向叶婉清,仔细打量着,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如此漂亮的洋鬼子,看来这个便宜叔叔的身份,不简单啊!
便道:“我还有两一个哥哥,在廉政公署做icac,不过他很忙,不怎么回家。”
“廉政公署?”李华麟闻言挑了挑眉,诧异道:“家里有公职人员,生活不该这么”
李华麟很想说,家里有廉政公署的人,怎么日子还这么清贫,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,见黄荣婷要把钱退回来,便拒绝道:
“收着,这是我给你爹的营养品钱,不是送礼!”
“走吧,堂哥住哪个医院,带我去。”
黄荣婷盯着李华麟的背影,连忙把钱藏在了床下,跟着出了门。
邻居刘婶还在张望呢,见黄荣婷出来了,连问道:“婷婷啊,他真是锦辉的堂弟吗,看着来头不小喔。”
黄荣婷锁门的功夫,见李华麟和叶婉清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,连忙道:
“他是我爸的堂弟,我现在带他去看我爸,先走了啊刘婶!”
“堂,堂叔,您开车来的?”
黄荣婷一路追着李华麟二人下了楼,就看到街角处,李华麟站在一辆奔驰车边,等着她。
“开车比较方便,指路吧!”
李华麟上了车,按照黄荣婷的指点,拐了两条街,来到广华医院,直奔住院部。
六人间的大号病房内,年过半百的黄锦辉躺在床上,两条腿都打着石膏,被高高吊起。
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,准备喝点水,就见门开了,女儿黄荣婷去而复返,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,不由蹙了蹙眉。
他上下打量着李华麟,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从心底浮现,他确信自己绝对没见过这年轻人,可亲切感从哪来?!
便问道:“婷婷啊,这两位是?”
黄荣婷要开口介绍,被李华麟拍了拍肩膀,推到了一边。
他拉过椅子坐到了黄锦辉的身边,打量着黄锦辉吊着的双腿,蹙眉拿过苹果削着皮。
见黄锦辉一脸迷茫的盯着自己,便挤出一副笑容道:“我是李国忠之子李华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