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能看到远处突厥人营中那些高大的攻城器械,越造越多,越造越大,
当那些攻城器械成形,也许就是雁门城破之时。
援军,
援军在哪?
雁门城守军没有打开城门,哪怕他一人前来,也只是放下了一个吊筐,将他吊上城。
刘世让就在雁门南城门楼上与他会面。
长孙顺德一身紫袍玉带,就是有些皱有些脏,他被困突厥这段时间,一直给突厥人放羊,穿着破羊皮袍子,
紫绫官袍和玉带,早被收走,也是今天来劝降,才又给他的,也来不及清洗慰烫了。
刘世让则特意穿着一身铠甲,不是绢甲,而是明光甲,没那么华丽,却带着几分杀气。
“弘农公,”
长孙顺德主动叉手行礼打招呼。
刘世让点头,回了个礼。
“薛国公请坐,这雁门边城,又被颉利围城百余日,城中物资紧缺,还请恕招待不周。”
没有茶叶,也没有酒水,更没有水果、糕点,
自然也不会有歌伎舞姬和乐班,
就在南城门楼里,摆了两张几案,两个蒲团。
大家对坐。
外面就是大队士兵。
案上只有一壶白水。
长孙顺德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水,“某知道,这段时间让弘农公见笑了,可也是身不由已。
不过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,
今日某特意要来城里面见刘公,不是来给颉利做说客的,更不是来劝降的,
而是知晓了好消息,忍不住一定要进城来当面告知大家。
刘公,
还请再坚持一二,
援军马上就到。”
刘世让听闻此消息,精神一振,目光炯炯有神。
“薛国公,请细说。”他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亲兵校尉喊道:“去把我珍藏的柿子烧拿一坛来,再弄几个下酒菜来,城中教坊的女妓,也叫几个来。”
长孙顺德也没有因刘世让这态度的急转而有什么脸色变化,仍是端着陶杯饮着白水。
“说出来,可能刘总管都不信,此刻,武安王就在东边八十里外的繁峙城中,”
“李司空亲至了,这下雁门有救了。”刘世让一听李逸来了,顿时更加欣喜。
“不止呢,”长孙顺德也是激动的把他所听到的那些都讲了出来,什么突然出兵翻越太行,奇袭夺取高开道蔚、北燕二州,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全拿下。
然后是后面在瓶形关阻击高开道,一天一夜击溃其三万人马。
“你知道吗,高开道三万人马去攻,结果仅一天一夜,就只带着八百轻骑侥幸逃回雁门,
其余人马物资,尽落入武安王之手。”
“夺取繁畤的思结颉利发阿温之子乌碎,带三千骑想去捡便宜,以为李逸跟高开道是两败俱伤了,结果也是一去不返,连乌碎都成了俘虏······”
一桩桩一件件,
长孙顺德说的都是口水横飞,
刘世让听的更是兴奋连连。
“执失淹和阿史那思摩,两万人马居然在雁门城东六十里处,被李逸大败,俘斩近半?这怎么可能?”刘世让惊叹。
“可不是,更离奇的是,阿史那思摩还一口咬定,那晚劫晚的唐军,最多也就四五千轻骑。”长孙感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