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恨的是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乱七八糟。
“时岁。”晏听礼突然连名带姓喊她,在他们都这样乱糟糟的时候。
他的声音初初听在耳边时,会让人联想到春日稀薄的雨,淡到即便落在肌肤也好像一闪而过的错觉。
如同这个人初次站在她面前。
黑色高领毛衣,脖颈修长,居高临下站在楼梯,视她如若无物。
晏伯伯介绍了她的名字后,晏听礼淡淡重复:“时岁?”
晏则呈:“认识?”
“不认识。”
轻易让时岁错拍的心跳归位。
他不认识她,她却知道他,全校闻名的好学生,喜欢他的女孩不计其数。
从没想过,天黑时,好学生也会吃人。
时岁的眼睛被晏听礼盖住,被从后充满。
她忍住闷哼,不敢发出声音,突然,听见晏听礼说:“想回杭市?”
时岁一僵。
电光火石间,回忆起晚上和母亲说毕业后就回去的话,被他听到了。
她许久不应,晏听礼手掰过她脸。
“是这样吗。”
“没有。”
她很不擅长撒谎,眼神乱飘。
晏听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,双眼冷调的黑。
“就在这,哪里都别想去。”
他时不时会说这样专制的话,但不妨碍她内心逆反。
她想怎么样,还轮不到他来做主!
一整晚的荒唐。
再醒来时,天才刚亮。时岁睁眼,全身绵软无力,被一种深层的疲惫席卷。
晏听礼已经不在身侧,给她换了床单和睡衣。
至于原来的床单去哪了,她不知道也不想管,他总归能处理好。
时岁一裹被子,重新陷进枕头。
闭上眼。
明明仍是疲累的状态,却再难入睡。
失败了。
早在半个月前,或者更早,她就隐隐想结束这段关系。但也只敢想想,她怂的出奇。
明明她去写生的半个月,晏听礼没有联系她一个字。
时岁甚至以为,他们这种荒谬的纠缠能得以终止,晏听礼可能厌倦。他们开始于一晌贪欢,结束也许会无声无息。
但她还是低估了晏听礼的荒唐程度。
昨晚该是他最出格的一次。就在晏家,宋婕还在楼下的时候,生闯进来。
七点半,时岁梳洗完毕。
高龄的毛衣,挡住了脖间斑驳的印记。
对镜照了会,还是上了层粉底和口红提气色。
房门被叩响。
“谁?”
“滴答”一声。
指纹解了锁,却没进门。
来人身份昭然若揭。
可恨。
时岁去开门。
晏听礼:“下楼吃早餐。”
时岁绷着脸:“你怎么解开房锁的?”
“需要我说实话吗?”晏听礼淡淡问。
“什么?”
“高中我拿家里的智能系统练过手。”
时岁无言。
跟在晏听礼身后,一前一后下楼。
这个点宋婕还在练瑜伽,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。
时岁根本没有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