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郡守客气了,您是文竹兄的父亲,那就是我的父亲!”管平乐粗声粗气地说着义气话,“哪有儿子回家,还要老父亲备酒的道理?”
沈昭昭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。
对四哥的认识又深了一层。
四哥这人,看着是个爱砍人头的大老粗,实际上心细着呢。
这为张郡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,太子封钰最后消失在幽云郡,是在他的辖地没了,他在皇帝那里没法交差。
而且,张文竹是他的独子,已经彻底站在了管平乐和战家这边,又开了金矿,给张添输送了不少好处。
张添自然一扫前尘恩怨,握着管平乐的手,也一副我儿子的兄弟就是我亲儿子的亲热模样。
沈昭昭看得叹为观止。
郡守府的酒宴自然是没去的,喝酒误事,管平乐再爱酒也有数。
大军在张添安排好的地方扎营,第二日一早就拔营离开。
张添又亲自来送别。
“祝管小兄弟和战老将军凯旋,届时,务必前来赴张某设下的宴席。”
“谢师伯。”管平乐冲着张添一抱拳,扯着缰绳,策马而出。
大军紧随其后。
最临近漠北的大城幽云郡就这么兵不血刃地过了,往后的几个小镇自是不能抵抗。
大军长驱直入,直到永坪州府。
城门大开,赵平笙早已经等在城门口,见大军到来,远远地跳起来挥手。
管平乐飞马上前,一跃而下。
给了赵平笙一个大大的熊抱。
“平笙,许久不见,竟然都成知州了。”战老将军颇为感叹,当年,他上门请赵阁老出山,赵平笙才是个孩子。
“老将军。”赵平笙顺带和战家三兄弟都见了礼,目光落在了沈昭昭身上,笑眯眯地唤了一声:“六妹。”
沈昭昭人都麻了!
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!
战南星都不知道她和赵平笙还有一重关系,这么一声“六妹”,果然,桃花眼带着一些狐疑朝她瞧了过来。
“赵大人这是随着管将军一起,乱喊的。”沈昭昭尬笑着应道。
战南星垂眸,心里隐隐有了猜测。
待大军进城安顿好,夜色也渐渐深了。
帐篷中,一直合着眼的战南星悄悄睁开了眼睛,转头,看着身边的沈昭昭。
“昭昭?”
他没有压着声量。
沈昭昭毫无反应。
战南星默默地瞧着她,已经是第几次了,她瞧着是睡着了,但是他唤她却毫无反应。
这次,他伸手推了推沈昭昭。
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在轻微地起伏着,更像一个死人。
战南星撑着身子,就这么瞧着。
沈昭昭刚刚从空间退出来,就觉得身边有人盯着自己,立刻张开了眼睛。
对上了那双桃花眼。
“夫君。”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抬手搂上了战南星的脖颈,“明日还要早起行军,为何不睡觉就盯着我瞧了?”
战南星勾了她一缕发丝,说出了心中的猜测。
“昭昭,刚刚可是魂魄离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