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神龛两侧的阴影里各冒出一人。
左边的壮汉肩宽如堵墙,手里捏着根碗口粗的铁尺,尺身擦过腰间的兽皮袋。
右边的瘦个子裹着件黑衫,衫角扫过散落的香灰,却没扬起半分烟尘,他抬手抹去眉骨上的蛛网,指缝间露出半截闪着寒光的匕首。
最后两人是从横梁上落下来的。
五人站定的刹那,虞寒姒瞳孔微缩,压低声音,问道:“那里面什么时候有人了?”
“你问我,我他娘去问谁呀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
夏渔渚翻了个白眼,注视着那突然出现的五人,咬牙回道。
说的好像他有察觉一样?
可将陈宴绑到这里之后,分明是检查过破庙的呀
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!”
“为何会在那里面!”
独孤章深吸一口气,稳住心神,退后半步,厉声问道。
不知为何,有种不妙的感觉,在他以及羊鸦韧心头浮现
“狩猎你们之人!”
最先出现的卓璞玉,也是那道声音的主人,一字一顿道。
手中拿铁尺的壮汉李成垚,目光透过独孤章等人,落在那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家伙身上,笑道:“还得多谢诸位,帮我等抓住了陈宴,省去了不少事!”
“狩猎?”
“呵!”
赵青石听乐了,冷哼一声,不屑之言脱口而出:“想当黄雀,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那个资格!”
“区区五人,还妄想虎口夺食?”
赵惕守从左到右,扫过卓璞玉等人,冷嘲热讽道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!”
五人?
甚至还不到他们带来护卫的四分之一!
也想泛起风浪?
“是啊!”
高炅咂咂嘴,当即附和道:“真是长得丑想得美!”
这几个家伙疯了吧?哪来的自信?虞寒姒望着这三个勇得一批的家伙,眼睛都看直了,轻咳一声后,满脸堆笑,朝卓璞玉拱手:“咳!几位,我二人是拿钱办事的”
“现在钱货两清,就先行离去,不打扰你们了!”
“告辞!”夏渔渚亦是抱拳,显得格外客气。
与那三人的态度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诶,你俩这是什么意思?”
羊鸦韧闻言,顿时不悦,质问道:“收了我们的银票,不齐心共御强敌,还想独善其身,溜之大吉?”
“羊公子,你们的五万两,是买陈督主的”
虞寒姒抬手,指了指后边被捆绑的陈宴,沉声道:“雇佣关系在交货那一刻,就已经结束了!”
“留下!”
独孤章斜了眼卓璞玉等人,竖起五根手指:“我们再出五万两!”
赵家兄弟二愣,但他却不傻,拎得清局势
这种情况下,多一分力量,就多一分安全,才能全身而退!
“不了!”夏渔渚果断拒绝,不带丝毫犹豫。
“十万两!”独孤章一咬牙,再次加价道。
“羊公子,独孤公子,这不是多少银子的问题”
虞寒姒摇头,似笑非笑,开口道:“他们能悄无声息地潜入,足见其厉害之处,这趟浑水就不淌了!”
这几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看不出来,但虞寒姒与夏渔渚,却是瞧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
能在毫无察觉下,实现完美潜入。
这五人中,随便一个都不比他俩弱,甚至可能更强
还是明哲保身的要紧!
哪怕是十万两,也得有命花不是?
“你俩还真是观察细致,拎得清形势啊!”
李成垚目睹虞夏两人做出的选择,笑出了声,叹道。
“那是自然!”
夏渔渚颔首,说道:“否则,我二人也不会多年平安无事!”
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,杀人越货数十次,能存活到当下,靠的就是眼力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