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激我,赌就赌!你想赢,我又不是输不起。”他把玩着她垂下的青丝,忽然想到什么。
他双眼晶亮,邀功似的发问:“蛮蛮,我加急送回来的生辰礼,你喜欢吗?”
云清婳:“……”
狗男人很有进步,她今年的生辰,他记住日子了。
那时他在云城,加急寄回来了一身灰色的狐绒大氅。
当时才迈入秋天,她出门走一圈,浑身都汗涔涔的。
拿到大氅时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“嗯。”她僵硬地颔首。
裴墨染面露狡黠,似笑非笑道:“不喜欢对吧?我就知道蛮蛮不喜欢那般俗气的礼物。当时我跟副将都商量好了,诸葛先生非要我送大氅。”
“夫君原本打算送什么?”她僵硬了瞬间。
他环着她的腰,跟小狗似的在她腹部蹭了蹭,“西和王的头颅。在上面刻你的名字,可威风了。”
云清婳的脸瞬间垮了,瞳孔扩张,脸色发青,“……”
不是!
这人有病吧!?
又不是皇后跟裴云澈的头,送她干嘛?
门外,飞霜的脸都吓白了。
她双手合十,在心中感谢诸葛贤。
要是收到西和王的头颅,她们的魂儿都得吓飞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你不会真信了吧?真傻!”裴墨染肆意的笑了,透着几分少年稚气。
啪——
云清婳一巴掌拍了下去。
笑声戛然而止。
飞霜、贴身太监捂着耳朵,他们可什么都没听见。
裴墨染捂着右脸,委屈巴巴地看她,“我备了其他礼物。”
云清婳有点后悔,狗男人成太子了,心态跟以前爹不疼娘不爱的肃王肯定不一样。
他迟早会忘本、飘飘然,享受被文武百官追捧、谄媚,傲视一切,再打他已经不合适了。
但她忍不住!
因为他太贱了!
“夫君欺负我。”她带着哭腔。
裴墨染连忙起身抱着她,“你哭什么?你打我,我都没哭。”
她矫情的嘤嘤嘤,“方才夫君好凶,您肯定恼我了,我好怕,日后不敢打您了。”
裴墨染脑中一片空白,方才他凶了吗?
他根本没生气,这巴掌他是早就预料到的。
他愧疚道:“那是因为我长得凶,我没凶你,我们夫妻打情骂俏而已,我岂会当真?”
“我吓唬你,本就是我不对!别怕。”他安抚性地轻轻拍抚她的背脊。
他感受到她的身子绷得很紧,像是受惊的兔子应激了。
这是真的吓到了。
他有点后悔,早知道不开玩笑了。
“可您是太子,众星捧月,跟以前终归是不同了。我……臣妾以后都不敢了。”她起身想要行礼。
裴墨染的双臂紧紧锁住她,不允许她起身,他怅然若失,“胡说!我们是夫妻,无论我如何显赫,你都是我的娘子,你私下想打就打。”
在外面不能打,他要面子!
“不一样了,真的不一样了……”她嗫嚅着摇头。
他沉着脸,捧着她的脸,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蛮蛮,我希望我们能跟民间寻常夫妻一般心意相通,我太寂寞了,也想有个体己人。我不想跟你生分,你别把我推开。”
“我能从边关走进东宫,正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要的是什么。我明白你的担忧,立储后,我身边的诱惑很多。但来时路不易,我绝不会忘了曾经的风雨同舟。”
“就算来日我真能继承大统,我在你面前也只是丈夫,你无需怕我!更何况,这储君之位是你为我求来的。”
他言真意切,字字发自内心,不掺丝毫假。
云清婳揩去眼角的泪,她有一刹那是真的动容了。
此时此刻,他绝对是真心的。
可惜啊,算计来的感情,叫她怎敢相信?
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最老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