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哼了一声。
她抱着他的胳膊,扬起小脸看他,一对杏眼澄澈,“夫君真生气了?”
裴墨染的嘴角没压下,弯了弯,“晚上再收拾你。”
他觉得这样很好。
虽然身穿华服,头戴贵重的冠羽,身份愈来愈尊贵,但不会隔开他们的感情,让他们渐行渐远,成为君臣夫妻。
云清婳的双腿发软。
狗男人!整日净想这些事!
虽然他伺候得好,但她还是吃不消。
就在这时,一个宫人福身,“太子殿下、太子妃,皇后娘娘召见。”
“嗯。”裴墨染的眸色暗淡。
他正想去找皇后呢。
……
翊坤宫外。
裴墨染跟云清婳又一次见到了裴云澈。
他的背脊挺得笔直,矜贵的傲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,他的眼神疏离,明明睥睨一切,脸上却噙着温润的笑。
“太子也来给母后请安?”裴云澈的语气很淡,却带着浓重的嘲意。
剑拔弩张的气势,让守门的宫人瑟瑟发抖。
裴墨染并不恼,他只一眼看过去,只觉得裴云澈身上的妒忌快要溢出来。
他颔首,“……”
身居高位,他才明白一个道理。
当下位者无能狂怒的时候,没必要解释,很累,没必要。
难怪裴云澈从前总是能云淡风轻地包容一切。
或许是他的冷漠刺激到了裴云澈。
裴云澈的脸抽搐了下,他的眼神一厉,声音陡然变大,“裴墨染,你究竟在高傲什么?血战沙场,以命相搏,用本王的把柄才向父皇换来了东宫之位?”
“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庶出的贱种,当真能安心入主东宫?梦醒时分,当真不会担心废黜诏书传来?”
“若不是本王失策,怎会被你抓住把柄?本王只恨当初母后收养了你,这才给大昭开了庶出贱种霍乱东宫的先例!”
他骂得十分难听,一改往日形象,十分失态。
云清婳知道裴云澈很装,没想到他这么装。
他的嫉妒心,不是一般的强啊。
裴墨染不恼,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睨他,“……”
“呼呼呼……”裴云澈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,他扶着胸口,面色涨红。
“贤王有轻微的喘症,您别把他气坏了。”云清婳撞了撞裴墨染的胳膊。
裴墨染觉得莫名其妙,他气裴云澈了吗?
他说什么了?
被召进寝殿。
裴云澈、裴墨染分列两边。
皇后心疼、愧疚地看着裴云澈。
她觉得是时候得揭开真相了。
云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肯定受不住打击。
可她却不得不说。
“母后,您说得对,养虎为患了!是本王当初太过心软,居然傻到将一条看门狗从西北召回!”裴云澈言辞粗俗地大骂。
“如今狗已经变成狼了,居然反咬我们母子一口!您多年的养育之恩,竟养出了这么一匹白眼狼!”
“当初就该任他自生自灭!否则今日我也不会如此困顿!”
裴墨染讥讽一笑,戏谑地看着破口大骂的裴云澈。
“你笑什么?”裴云澈的眼眸微眯。
“你。”裴墨染吐出一个字。
裴云澈双目通红,他歇斯底里道:“裴墨染!你真觉得你配吗?你真觉得父皇会让你继承大业?你记住,你只是一条看门狗!”
裴墨染并不是很生气。
在战场上跟敌军叫骂惯了,相比起来,裴云澈的言辞幼稚得很。
“够了!”皇后眼含热泪,“云澈,其实你……不是本宫的儿子。”
裴云澈一怔。
皇后向他讲了曾经的往事,拿出了他跟宸妃相似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