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人之上，还有路可走？”

莫衣的目光也惊疑不定，他踏入天人之境后，便能察觉到世界存在的枷锁，那是一种桎梏，世界的桎梏。

冥冥之中，有道声音似乎在告诉他。

陆地天人，就是人间绝巅。

可曹雪阳、朱缙振、燕忆眉三人的出现，让莫衣曾经坚定的信念动摇了。

“那三个人，皆是天人之上。”

李长生默然许久后，沉声道：“尤其是那身着华服的年轻人，他给我的感觉尤为恐怖，宛若面对浩瀚苍天，是道，是难以名状的恐怖。绝非所谓陆地天人能够形容。”

“在他面前，我也好，我师傅苏白衣也罢，甚至是张扶摇那老不死的。”

“离阳号称天下第二，实则无敌一甲子的武帝城王仙芝。”

“都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。”

李长生本身就站在陆地天人之境的巅峰，往前一小步就能如令东来一般随时破碎虚空，飞升羽化，更能体会朱缙振那轻描淡写的一瞥的可怖。

他丝毫不怀疑，若非见势不妙，拉着莫衣转身就跑。

就算只是那一道目光落下，他绝对不止脱一层皮那般简单。

“那一瞬间，天心示警，宛若整个世界的恶意汹涌而至，要将我吞没。”李长生眺望大海，目光透过无尽虚空，像是要看穿某人，实则视线偏移，根本就不敢去看朱缙振。

生怕对方顺着视线追过来。

就好似汝阳王府外，赵敏只是瞥了李长生和莫衣一眼，就被他们直接抓了现行一般。

李长生可不觉得数千里之遥，就是天涯海角。

很可能对方注意到他窥伺的目光，下一刻就能撕裂虚空过来也……

“咔嚓！”

一道破碎的声音，伴随着雷霆划过，虚空骤然破碎。

李长生汗毛倒竖，差点又转身跑路。

嘭！！

大海中央，一道身影如炮弹砸落，溅起浪潮百丈，同时一道弧光朝着远处飞射而去。

李长生身影一闪，鬼魅般拦住那道弧光。

“这是……不可能，怎么可能？”李长生如同见了鬼一样，双目圆瞪，比看到朱缙振跨越虚空来追他和莫衣还要惊悚。

莫衣察觉不对，闪身上来，好奇问道：“李先生，怎么了？”

“等等，这是……”

“鹰刀？”

莫衣的视线，落到李长生手上握着的厚背刀时，整个人都愣了一下。

世人皆知，大侠传鹰破碎之前，将自己在战神殿内所看到的武学以精神烙印的方式注入鹰刀，留给了自己的儿子鹰缘。

世人不清楚的是，真正的鹰刀其实跟随令东来破碎虚空离开了。

那柄留在人间的鹰刀只是传鹰在战神殿找到的一柄相似的刀而已，但现在的问题是，鹰刀不是早就随着传鹰的破碎虚空消失在人间了吗？

怎么又出现了。

而且，若是李长生手上的是鹰刀，那刚才从天空坠入深海的又是谁？？

李长生和莫衣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向那被无尽海水淹没的地方，心里同时冒出一个令他们心胆俱颤的恐怖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