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我不会再给任何人做心理咨询了!”顾教官激动地摆手,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尤其是你们这些超凡能力者!我申请调职了,下周就离开这鬼地方!我要去南方的普通高中当心理辅导员!”
林七夜咬了咬牙,他真的需要这些信息,“就几个问题,拜托了,这关系到我朋友的安危。他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干扰,记忆出现了问题,我需要帮助他。”
顾教官看着林七夜恳切的眼神,内心挣扎了几秒,终于松了口,“就几个问题,然后你必须离我远点,永远别再来找我。”
“当然,”林七夜点头,松了口气,“如果有人受到外部精神干扰,出现记忆混乱、思维异常,医生通常会怎么处理?”
顾教官靠在墙边,尽管他仍然保持警惕,但专业素养让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专业的光芒。
“通常是先稳定情绪,让患者在安全、熟悉的环境中放松下来,”他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,声音渐渐平稳,“然后进行记忆唤醒训练,从最清晰的记忆开始,逐渐向模糊区域推进,配合适当的药物治疗和冥想练习”
他详细解释着治疗方案,从药物选择到心理疏导技巧,再到日常护理注意事项,林七夜专注地听着,不时点头,在心里记下每一个步骤。
二十分钟后,一场尴尬但高效的交谈终于结束,林七夜满意地目送顾教官离开,看着他仍然有些仓促的背影,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福。
“希望这些方法能帮到许青。”他轻声自语,转身离开了曾经让他和顾教官都感到痛苦的走廊。
诸神精神病院的院子里,阳光温暖而慵懒地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,几只彩色蝴蝶在花丛间翩跹起舞。
倪克斯斜卧在躺椅上,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,深邃如夜空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“回来!你这该死的粉色怪物!”李毅飞气喘吁吁地追逐着一只巨大的粉色海星,他的双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,汗水浸透了制服,白色的衬衫紧贴在后背上。
海星灵活地跳跃着,每次都能在李毅飞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灵巧地改变方向,它发出奇怪的笑声,仿佛在享受这场游戏,轻松躲过了李毅飞的每次扑抓。
“为什么他们不把这种生物关起来?”李毅飞咒骂着,几乎摔倒在草地上,撑着膝盖喘气,“这是第三次逃出来了!早知道我就该辞职去做白日梦探索者!”
倪克斯微微一笑,黑色的眸子闪烁着愉悦的光芒,“派大星只是想玩而已,你太紧张了,李毅飞。享受这个过程如何?”
“我紧张?”李毅飞瞪大金色的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悠闲的倪克斯,“这家伙上次差点吃了我的头!那可不是玩!而且为什么它看起来像个卡通人物?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?”
海星突然改变策略,不再逃跑,而是转向,朝着李毅飞猛扑过来,张开了身体中央不知何时出现的嘴巴。
“啊!”李毅飞尖叫着侧身躲开,声音高得像个受惊的小女孩,但他终于抓住了海星的一只触手,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,手指微微发抖地扎进了粉色的躯体。
海星的动作逐渐变缓,最终安静下来,像个普通的毛绒玩具一样瘫软在草地上。
李毅飞瘫坐在地上,汗流浃背,心跳依然快得像擂鼓,正好看到林七夜从病院的玻璃门走进院子。
“你来得正好,”他丢下手中的海星,爬起来走向林七夜,脚步虚浮但语气坚定,“我不干了!我要罢工!这家医院疯子太多了!而且为什么有些还不是人形的?”
林七夜平静地看着他,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,“李先生,冷静点。这是你的工作,而且据我所知,薪水不菲。”
“工作?”李毅飞挥舞着手臂,头发因为汗水黏在额头上,“我昨天差点被一个自称宙斯的老头用闪电劈中,他非说我偷了他的雷霆,前天有个叫阿波罗的白面小生竟然想让我给他当模特,还说要画我的裸体!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?”
林七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每个工作都有压力,不是吗?至少这里的病人比外面的古神可爱多了。”
“除非加薪!至少翻倍!”李毅飞嘟囔着,最终还是回去处理那只昏迷的海星,一边抱怨一边将它扛在肩上,朝住院部走去。
林七夜目送李毅飞离开,然后走向躺在椅子上的倪克斯,在他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下。
“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,”他观察着黑夜女神的表情,注意到那双通常璀璨如星空的眼睛今天黯淡无光,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倪克斯叹了口气,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额前的黑发,眼神望向远方,“我想他了。”
林七夜不需要问“他”指的是谁,他了解倪克斯对儿子的思念,那种母子之间跨越神性与人性的复杂情感。
“许青最近状态还不错,”林七夜试图安慰他,声音温和,“他的写作获得了一些好评,我上周去看他的时候,他看起来平静多了。”
倪克斯突然坐直身体,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,“我想见他。现在。”
林七夜为难地说,“我不确定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的情况刚刚稳定,突然见面可能会——”
“时机?”倪克斯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冰冷的威压,“我已经等待了太多年,不需要什么"最好的时机"!作为母亲,我有权利见到自己的孩子。”
不等林七夜回应,倪克斯的手指快速结印,深邃的黑色能量在他指尖流转,形成复杂的符文图案,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动。
“等等,不要——”林七夜的话还未出口,一道黑光已经撕裂了空间,在院子中央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。
许青突然出现在院子中央,他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,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本,显然被突然的传送弄得有些发懵,皱着眉头环顾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