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陈远被透进屋子的冷风灌醒,屁股冻得像中了玄冥神掌。
他蓦地睁开眼,意识还处于半清醒状态,眯着眼瞟了一眼墙上那个老式挂钟,指针停在了一个让他想骂人的位置。
“才六点半?见鬼!”陈远一脸头疼地翻了个身,想把被子拉高些挡住脸,却发现冷风依然不依不饶地往被窝里钻。
“艹!”
这下彻底没了睡意,他烦躁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,浑身打了个激灵,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样,不由自主地搓着双臂。
“靠,这也太冷了吧!”
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,陈远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赶紧把脚缩回来,摸索着找到床边的棉拖鞋,才敢再次尝试下床。
顺着冷风的来源四处查看,很快发现了罪魁祸首——窗户纸上出现了一道不小的裂缝。
不仅如此,他的目光穿过破损的窗户纸,看到窗外的白雪皑皑。
屋顶、地面、棚子上全都覆盖着足有一尺宽的雪。
“卧槽,下这么大雪?”
陈远不由得惊呼出声,前世作为一个老南方沿海人,偶尔遇到下雪,还是薄薄一层,午后即化。
这样的大雪,绝对算得上是奇观了!
陈远深吸一口气,披上外套,把门给推开了,眼里有着几分儿童般的兴奋。
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比屋内还要凛冽十倍的寒风,和漫天飞舞的雪花,那雪花轻盈地飘落,像是无数细小的羽毛从天而降。
“真美啊”他不由自主发出感叹,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纯净的白色。
陈远的目光扫过院子,很快落在了水管上——那里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,像是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水晶套筒里。
“这下麻烦了。”他喃喃自语,眉头微微皱起,上前检查。
整根水管都被冻住了,水龙头费力拧开,连一滴水都流不出来。
看样子得用热水浇化冰块,才能放出水来,好在家里还有个水缸。
他摸了摸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尖,缩着脖子返回屋内,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,屋子里冷得像冰窖一样,连墙角都结了一层细微的霜。
陈远哆嗦着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,在上面放了个装满水的铁皮水壶。
水壶底部很快被烤得发烫,里面的水也渐渐热起来,蒸汽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,形成一缕缕白色的水雾。
等待的间隙,陈远的目光不由得扫过简陋的房间。
“得改造一下这环境了。”
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幅改造后的蓝图。
尤其是厕所,这年头大部分还是旱厕,不仅不卫生,而且大冬天的是真冻屁股!
他想起昨晚冒着寒风去茅厕的经历,那种在刺骨寒风中解决生理需求的痛苦,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
“正好昨天刚奖励了一笔钱,改善居住环境,也合情合理。”
窗户要换成双层玻璃的,厕所得改水冲的,暖气最好也来点
思忖之际,水烧开了,壶盖不停地跳动,发出“嗒嗒”的声音。
陈远赶紧抓起一块毛巾,垫在手上,小心翼翼地提起水壶。
快速走出门外,一步步挪到水管前。
蹲下身,陈远先是用毛巾蘸着热水,轻轻地擦拭水管最细的部分,让冰层慢慢软化。
然后再逐渐将热水浇在结冰的水管上,冰层在热水的作用下慢慢融化,发出细微的“哧哧”声,水管终于恢复了通畅。
他拧开水龙头试了试,发出几声怪响后,冰冷的自来水顺利流出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等水管解冻后,陈远用剩下的热水掺和凉水,调制出一盆凉热适中的水,洗了一把脸。
一通折腾下来,睡意完全消散了。
陈远想着正好可以去趟早市,把该买的东西买了,研究一下升级后的随身空间,也给家里补点粮食存货。
他对着镜子在脸上抹着雪花膏,倒不是臭美性质的护肤,而是这燕京的冬天,那是真会冻伤人的!
确保抹匀后,他戴上顶厚实的解放帽,将耳朵给罩住,步行出门,前往农贸市场。
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雪景。
远处的房屋轮廓被白雪模糊,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纯白的一片,连人行道和马路的界限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到达农贸市场。
肉眼可见人流要稀疏的多,一个是因为天气,一个是时间太早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