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,让塞塔兰跟随你吧,他会向你详尽的描绘圣血天使万年以来的变化,还请赛帕图斯长者随我来,我希望再详尽商讨一番恢复‘三重天球’的事宜。”
但丁将负责文库整理的牧师招呼了过来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
迦尔纳向着塞塔兰点点头。
历史,哪怕是异世界的历史他也挺感兴趣的,因为这承载了无数人的故事。
“这是我的荣幸,大人!”
塞塔兰牧师激动的回道,为自己能够承担这样的职责而感到庆幸。
不过这份激动并未持续多久,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打破了。
“大人!”
就在二人还在金碧辉煌的圣所之中漫步时,一位血奴急匆匆的跑来,向他们传递了一件意料之外的消息。
“大人们起冲突了。”
——
在一处偏僻的圣所,数名撕肉者的战士躺倒在地。
“你把人命当作什么了?”
亚瑟扣住了一位健壮的撕肉者战士,甲胄之下的伺服电机保持着静谧,将这位战士牢牢的扣在原地。
这本来算不上是一场冲突,无非就是亚瑟日常降低了存在感遛弯,撞见了一群正在接待撕肉者的血奴遭到了袭击,人救下来回头让迦尔纳过来给这帮人挂个净化就完事了。
吸血还有神经病嘛,穿越者一直对这种生理缺陷当作是病痛看待,而天使子嗣自然是病人,所以能够更加理性的看待他们的所作所为。
但是这家伙上来就一句‘我们这是在为圣血天使的仆役们筛选弱者。’
“你又是否是那个该被淘汰的弱者?”
将这位战士摁在地上,黑骑士冷冷的询问道。
“那你呢?!你是否也被淘汰了。”
这位天使子嗣的嘴上功夫似乎很厉害,血渴与黑怒令他意识狂暴,但也充满了攻击性。
“我清楚的记得这份饥渴,这份狂怒来自于谁,你呢?你又来自于哪来?你——”
几乎在这位撕肉者开口的一瞬间,还不等亚瑟有什么动作,周围的各个战团成员皆是拔出了枪械。
撕肉者那位已经赶到的圣血祭祀更是直接拿出了链锤,准备将这个正在诉说亵渎之语的同袍处决。
“停下!”
迦尔纳的声音自远处传来,这位从不掩饰自身光芒的天使立刻汇集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他快步上前,与同伴交汇了一瞬视线,明晰没有人在这一场冲突死亡后,便向着还在趴倒在地上的战士询问道。
“你是谁?这是你做的?”
光辉的天使来到了战士的身侧,哪怕是在夜色之下,那宛如太阳一般的身形都令周围的灯光黯淡失色。
“是我,那——”
战士大声说道,似乎根本不服气,也没打算起身,直接仰头看向这位来者。
这一瞬间,巨大的悲伤像是突然压垮了大坝的洪峰,喷涌而出,倾泻而下,占据了加百列·塞斯的心脏。
他明明不认识这位大人,但是当看到迦尔纳因为凡人了露出痛心神色的眼眸,那仿佛失去了什么的悲伤让他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大人”
他嗫嚅着,接着撑起身体后退,像是阴暗角落之中,避开阳光照耀的蠕虫。
“你的名字。”
迦尔纳蹲下,握住了这位战士的手掌,阻截了他后退的身形。
“加百列。”
高大的战士啜泣着,声泪俱下。
他想要提起怒火,继续像一个刺猬一样去戳刺任何胆敢接近他质疑他的存在,却发现那在过去一直困扰自己的怒火消失不见了。
“加百列·塞斯——对不起”
他断断续续的抽噎道:
“对不起,大人。”
“你对不起的并非是我。”
迦尔纳的视线挪移,注意到了受伤的血奴,那些血奴看着来自迦尔纳的视线,虽然不理解现状,但还是挺起了胸膛。
“请来到我的身边。”
迦尔纳招了招手,示意这几位血奴来到自己身边。
“向他们道歉。”
“抱歉。”
帝皇的天使向着微不足道的仆役们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