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刻钟,林千昱便带人将留守山寨的土匪们一网打尽。
他单手叉腰,扬起黑脸往树上吆喝道:“不游,你下来审问他们!本公子要去洗个脸!”
言罢,他一溜烟跑去井边,动作熟练的打上一桶水来,显然这几日没少干活。
薛煦辰带苏不南落在地上,踹了二当家一脚,“说,你们把劫来的财物都藏到哪里了?”
“老子誓死不……”
二当家正嘴硬,薛煦辰持剑抵住了他的脖子,“再啰嗦,现在就送你去投胎!”
二当家吓得两腿开始打颤,立马改口,“我说我说,值钱的东西都在后院东北角,倒数第二间屋子的地窖里放着呢!好汉饶命啊!我们一向都是只劫财不杀人的啊!”
“嘁!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呢!怂的一批!”薛煦辰轻嗤一声,牵着苏不南往他指的那间屋子走去。
书宇和牧冬紧随其后,找到那间屋子后,他们用剑敲地,到处试探,很快找到了地窖的入口。
掀开厚重的石板,瞬间尘土飞扬。
他们正要顺着梯子进去,苏不南及时出声拦道,“先等等,用绳子掉一盏油灯或者一根蜡烛,如果火苗不熄灭才能进人,不然有窒息的风险。”
“苏小姐懂得真多,属下这就去准备。”牧冬憨笑着拿起一旁桌上的油灯,用绳子绑好后,点燃吊进了地窖里。
绳子刚下去一丈左右,油灯瞬间熄灭。
“灯真的灭了哎!苏小姐果真料事如神,这还挺好玩,再试一次。”牧冬笑眯眯的把绳子拽上来,又把油灯点燃,吊进地窖,油灯还是很快熄灭。
苏不南蹙了蹙眉,“这地窖应该很久没打开过了,先通通风,等会再进去吧。”
薛煦辰眼底含笑,温声应道,“都听娘子的,那我们先去别处转转。”
苏不南轻轻点头,“好啊,或许此处还有和林公子和桑榆一样被掳来的人呢。”
薛煦辰转头吩咐道:“书宇,牧冬,你们两个在此处候着,什么时候灯不灭了,再带人把东西搬出来。”
“是,世子爷。”书宇低头应下,一脸无奈的看向玩吊油灯玩得不亦乐乎的牧冬。
刚出屋子,就有侍卫上前回禀,“世子爷,我们在山寨中找到许多老弱妇孺,见我们闯进来,他们都边骂边拿石头砸我们,我们也不好还手,该如何处置?”
“老人妇女和孩子?”苏不南有些疑惑,“难道是那些山匪的家人吗?”
“我们先去瞧瞧。”薛煦辰带她赶往声源处,只见许多妇人抱着孩子低声哭泣,他们身前,还有许多年迈的老头老太太正拍着地边哭边喊。
“你们这些不管百姓死活的狗官,简直没有良心,就会欺负老百姓啊!”
“外面那些娃子虽然劫财,但手里的刀都没见过血啊,求求你们饶了他们吧!我们也是苦命人啊!”
“求求你们,给我们留条活路吧!”
……
薛煦辰抬手控场,“肃静,有话慢慢说!”
一个老太太骨碌一下爬起来,拄着拐杖到了他和苏不南跟前,“我看着你俩像是好孩子,老婆子不瞒你们,山寨里这些人,都是活不下去,才进山当土匪的。”
薛煦辰眉头紧锁,“为何活不下去?地里没有收成吗?”
那老太太摇头叹息,“这几年里雨水少,庄稼都不长喽,这赋税却是一年比一年高,我们地里收的粮,都不够交税的一半!不仅没得饭吃,还要再想办法往里添啊!简直没有一点活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