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猪脚下一空,整个身体猛地向下坠落!
它掉进了张诚先前挖掘并精心伪装的陷阱坑里!
“嗷嗷嗷——!”
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寂静的雪夜,传出很远。
坑底那些被削尖的旧筷子,如同毒蛇的獠牙,狠狠扎进了它的身体!
剧痛让它在坑底疯狂地扭动挣扎,结果越是挣扎,木刺扎得越深!
张诚面无表情地走到坑边。
坑底的野猪仍在抽搐、哀鸣,但明显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。
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举起手中那根最长的尖木棍,瞄准野猪还在转动的眼珠,用尽全力,狠狠地扎了下去!
噗嗤!
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野猪的身体猛地剧烈挺动了一下,随即彻底瘫软,再无声息。
那双绿眼睛里的最后一点生命光彩,彻底熄灭了。
四周,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张诚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,胸膛因刚才的搏杀而剧烈起伏。
他拔出扎入野猪身的木棍,然后跳下坑去,费了些力气才将沉重的野猪尸拖了上来。
抽出柴刀,动作异常熟练地割开了野猪的颈动脉。
温热的野猪血汩汩涌出。
他俯下身,顾不上那股浓烈的腥膻气味,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。
冰冷僵硬的身体,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一股滚烫的暖流。
流失的力气正在快速恢复。
他需要这股力量,需要这点热量,支撑他走回那个如同冰窖般的家。
喝够了野猪血,他又抓起一把干净的雪,将仍在流淌的野猪血接住,任其在严寒中迅速凝结成块状的血坨子。
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,无论是煮汤还是下锅炒制,都能充饥果腹。
接着,他开始剥皮。
手法利落,下刀精准,避开了可能损伤皮毛的地方。
没用多长时间,一张相对完整的野猪皮就被剥了下来。
他抖掉野猪皮上沾染的血迹,小心翼翼地将其卷好。
然后,用干净的雪仔细擦拭野猪肉上的血污和杂物。
处理完这一切,他将野猪皮和冻好的血坨子捆扎在一起,把去了内脏的野猪尸往肩膀上一扛。
分量死沉。
但这,是活下去的希望。
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走去。
雪下得似乎更大了,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,如同刀割一般。
但他的心里,却不像来时那般冰冷绝望了。
他没有直接返回自己那个位于村边的破败泥屋。
而是扛着野猪尸,径直走向村西头的缝裤子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