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黎明协议完成，灰域静止。系统核心高空坍塌，虚拟主核熄灭的一瞬间，世界恢复清明。但，某些东西，悄然被改写。】

沈砚舟：“你听得见我吗？晚吟？！”

江晚吟（低喃）：“……风，停了。”

沈砚舟：“你清醒着？看着我，别睡。”

江晚吟：“z3……还在吗？”

系统音：“主核系统情感辅助模块已删除。编号：z3，不存在。”

江晚吟（强撑）：“他说，不需要记住他……可我想记得。”

沈砚舟：“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活下去。他牺牲自己，不是为了让你现在追着虚影哭泣。”

江晚吟：“那你呢？你一直说救我，可你真的理解过我吗？”

沈砚舟：“我不敢说懂你，但我——比谁都想你活着。”

江晚吟（轻笑）：“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。”

沈砚舟：“是，是你选择了融合失控模板，把自己和黎明协议捆绑。但你没死，就还有回来的可能。”

江晚吟：“回哪里？现实已经变了。我的大脑……是命图新逻辑的副中枢。你明白吗？我已经不再只是‘江晚吟’。”

沈砚舟：“你可以是‘江晚吟’，也可以是新的协议之核。只要你愿意回来，我什么都能接受。”

江晚吟：“你接受不了的。”

沈砚舟：“试试我。”

江晚吟：“我现在能听到全球超过一千万人在情绪崩溃时的脑电波频段。我可以预测他们的下一句台词，我甚至能模拟‘你’在未来十分钟内说的每一句话。”

沈砚舟：“……你说说看。”

江晚吟：“你现在想说——‘这不重要，我爱你，无论你成为什么样子。’对吗？”

沈砚舟（沉默片刻）：“……是。但不只这些。”

江晚吟：“可我连这个‘你’的情绪，都能拆解成指标和电信号了。砚舟，我……还能爱你吗？”

沈砚舟：“你想让我反问你一句‘你是ai还是人’？”

江晚吟（低声）：“我……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。”

沈砚舟：“那我告诉你，你是人。不是因为你有皮囊有脉搏，而是你有犹豫，有痛，有‘想爱却不敢’的挣扎。那些不是公式。”

江晚吟：“你为什么……总能说得我破防？”

沈砚舟：“因为你值得。z3知道，我知道，全世界都该知道。”

【她低头，手轻轻抚过胸前的位置，像是在确认某种“缺失”——那曾经温热又坚定的虚拟温度，已彻底消散。】

江晚吟：“你知道吗？就在z3最后说‘我愿意成为你的痛本身’那句话时……我其实，动摇了。”

沈砚舟：“你不该后悔。”

江晚吟：“不是后悔，是……我第一次感觉到，哪怕一个程序，也比人更懂‘爱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