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人吓了一跳,回过头来,是王燕和一个小护士。
张英只认识王燕,心中更是惴惴,但面色还是强作镇定:“什么叫我撒盐?有证据吗?你们就乱说!”
“对,对不起!郝夫人,我们再也不敢了。”
王燕一直道歉,然后拉着小护士离开了。
离开时嘴里大胆的嘟囔了一句。
“强权压人,就是知道是她干的,谁又敢说呀,我们可拿她没办法。”
张英听到了,但没追上去,反而被打开了一个新思路。
对啊,她可是堂堂团长夫人,整个金山岛都是依据她的军属大院建立起来。
她就是往地里撒了点盐,怎么了?早知道前几天就不该那么害怕。
虽说这样,但张英心里依旧十分乱。
如果说刚开始还是慌乱和害怕,那么现在已经逐渐变成愤怒与责怪了。
如果姓郝的敢不管她,那就同归于尽吧!
撒盐的主意,可是他想出来的!
张英走到供销社前时,已经怒气冲冲。
供销社外的大槐树下,一圈婶子正在边择菜边写。
首当其冲的是陈大婶,她敲了敲身边人的咸鱼干:“老李,你这鱼咋蔫头蔫脑的,别是遭了盐瘟吧?”
另一人叹了口气:“是啊!还是你眼毒,前几天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,往我家咸鱼肚上泼盐水,好好的鱼都糟践了!”
“肯定又是那个人!那个特务!”
“谁啊?”
“就是最近岛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,巡逻队抓的不就是这个人吗?她往实验田里撒盐,往大家自留地里撒盐,现在还往咸鱼上撒盐了?要我说,这种背后使坏的腌臜货,肠子都是黑的!”
张英听的脸一黑。
她根本就没出去过好不好?什么时候往咸鱼上撒盐了,这群人现在可真是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安。
陈婶眼尖的看见了张英,立即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哟,咱们大名鼎鼎的郝夫人也来了。”
这话让张英皱了皱眉,语气冷淡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这不是跟大伙聊天呢,我们在说最近岛上那个贱人,郝夫人你说,这种人是不是该千刀万剐?”
“诶!你跟郝夫人说这些干什么,她最近可是有的忙呢!”
“也是,哈哈哈哈哈。”
这刺耳的笑声,听在张英眼里,就是极度的讽刺与嘲笑。
这些人,不敢当面说她,就在背后各种指桑骂槐是吧?
真以为她不会发火吗?
看陈大婶又讥笑着说什么“贼”“偷东西”之类的,张英终于忍不住了,爆发道:“谁偷东西了?!”
陈大婶故作惊讶的看了她一眼:“郝夫人,你急啥?我又没说是你偷的。”
话音落,她突然凑近嗅了嗅,瞳孔微缩,意有所指:“不过,郝夫人你身上这咸腥味,到跟那盐坨子一样!”
张英再也忍受不了了,干脆扯下头巾,怒声道:“行了!你们也不用再在背后骂我了,是我干的又怎么样?我就是撒盐了能咋地?凭啥温茯苓种那个什么破鬼子姜能立功,我就得被你们嘲笑?我可是团长夫人!你们敢笑我吗?”
瞬间,全场陷入一片死寂。
大家都震惊的看着她,一个大婶手上的鱼掉在地上。
陈大婶慢悠悠的掏出一个本子。
“郝夫人,你刚刚说什么,地里的盐,是你撒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