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禄害羞地把小脸埋在柳三江肩膀上,柳三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三儿,这野猪怎么处理?”司屠夫问道,“是直接拉回家放着,还是现在就剥了?”
柳三江沉吟片刻:“大的先剖了内脏留着卖,小的剥了给大伙尝尝鲜。老屠生,麻烦你帮忙,我一会儿过去搭把手。”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司屠夫招呼陈建民帮忙,拉着小野猪往自家院子去了。
一群孩子跟着跑去看热闹,人群顿时散了大半。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,给整个林寨蒙上一层温暖的色彩。
“老铳生,镇上最近还收野猪肉吗?”柳三江问道。
老火铳摇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精明:“镇上的价钱不行,现在钱不值钱,换东西又没人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。要我说,不如去县里卖,那边大户多,快过年了,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那就去县里。”柳三江点点头,“正好买些年货回来,今年也过个热闹年。”
抱着三禄往屯屯长家走的路上,柳三江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。这两个小馋猫,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。
“大娘!”
秦巧荷脸上的严厉瞬间化作笑容:“三儿回来了,听说打了野猪?”
“是啊,听说这两个小家伙闯祸了?”柳三江的目光落在墙角。
三福和虎子正低着头站在那里,像两只做错事的小鹌鹑。
“可不是,”秦巧荷叹了口气,“把你大爷带回来的八两红糖全吃了,这么小的孩子,一下子吃这么多糖哪行。”
柳三江放下三禄,正色道:“大娘,三福要是不听话,您就跟管虎子一样管他。这个年纪要是不管,以后就更难管了。”
两个小家伙听了,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大娘,晚上咱们炖野猪肉,就是这两个小子不能吃,罚他们三天。”
“三哥!”
“三叔!”
“喊什么喊,站好了!”柳三江一声断喝,两个小家伙吓得一激灵。
秦巧荷在一旁暗暗点头。这惩罚最是管用,馋嘴的就怕不让吃。她看着柳三江的背影,心中思绪万千。等老栋回来,得跟他商量商量,一城现在越来越有当家人的样子了,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。
夜幕降临,林寨里飘起了阵阵肉香。司屠夫家的院子里,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,野猪肉的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。
柳三江和司屠夫忙着处理大野猪的内脏,准备明天一早就往县里送。院子里支起了几张桌子,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坐着,话题始终离不开今天这场惊人的猎获。
“三儿这身手,比他爹当年还厉害。”老火铳抽着旱烟,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。
司屠夫擦了擦手上的血迹:“可不是,这孩子打小就沉稳,现在更是稳重。”
“就是还没个媳妇。”有人打趣道。
柳三江充耳不闻,专心处理着手上的活计。月光下,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。远处,两个小家伙偷偷往这边张望,闻着香味直咽口水,却不敢靠近。
这一夜,整个林寨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。柳三江打猎的故事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开,越传越神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不过是个开始。明天,他还要去县里,要为林寨的未来打拼。
夜深了,林寨渐渐安静下来。月光如水,洒在这片山野之上。柳三江站在院子里,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,心中思绪万千。风吹过,带来阵阵寒意,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