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务车开着远光,丝毫没注意到前方马路的不远处,一辆长城越野正躲在路边,伺机而动。
正赶上红灯亮起,三辆商务车纷纷停车静候。
驾驶着长城越野的男人叼着烟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
等了一整个下午,终于等来了正主,他心脏狂跳,一脚油门踩下,越野车像是发了疯的野兽,带着万马过江之势,踏蹄而来。
眼见商务车越来越近,男人将油门踩死,甚至没有一丝犹豫。
“碰!”
经过改装加强的长城越野将三辆商务车撞了个东倒西歪。
商务车车身严重变形,一口红绳紧系的棺材甩了出来,擦着地飞出去四五米远。
长城越野上的男人当场死绝。
另外一个方向,驶来一辆破旧皮卡。
皮卡车斗里蹲着七八个人。
车子稳稳停在棺材旁。
众人动作有序,下车架梁,扛棺装车,一来一回甚至都没超过五分钟。
途中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皮卡扬长而去,留下满地狼藉与那四辆破碎汽车,无人问津。
天空明月发亮,夜色更深。
皮卡调头,来到长夏郊区的某个破旧老宅外。
主驾驶的男人下了车,回头招手。
车上众人一声不吭,架棺下车,一块进了老宅。
宅中大院,一个半白头发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点着一根古朴陈旧的烟袋锅子。
他身边一男一女,有两位山上人保护。
见小的将棺材稳稳当当放在大院中,老人问道:“路上可还太平?”
抗棺材这些人中,某个小头头抱拳回道:“回钱爷,一路顺遂,没尾巴。”
老人微微点头:“退下吧,回头我让胡全记你们的赏。”
听闻这话,众人脸色一喜,纷纷抱拳鞠躬,转身离开。
空荡荡的大院,只剩下以老人为首的三人,和一口棺材。
老人转头对身边男人问道:“胡全,这棺材能开吗?”
胡全摇了摇头:“钱爷,不能开,您毕竟是钱讼的舅舅,他成了僵尸,我怕我们兄妹保不了您。”
钱姓老人叹了口气:“唉,钱如也这小子可真是个废物,我之前就跟他说过,用好地闸封喉的风水局,搞死钱志峰就行了,不要想着去动那姓李的。”
“他不听,总觉得自己很聪明,能让那姓李的死无葬身之地,现在好了,李晨阳没死,他爹的局还被挖了出来。”
钱姓老人站起身,缓步向大宅外走去:“胡全胡芝,你们俩把这屁股擦干净了,这事被管家葛捅到了家族长老那,闹得太大,要是钱讼落到了他们手,对咱们没有半点好处。”
身后胡全的声音传来:“钱家上任掌舵人钱茂生是你什么人,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要支持他,当下这个局势,支持新任掌舵人钱志峰,不是更好吗?”
“说什么屁话呢。”钱姓老人骂了一句,“我钱茂华一辈子辅佐我大哥钱茂生,为了钱家的今天,我们兄弟俩流血流汗,哪曾有过一句怨言?”
“现如今,大哥和他儿子死了,钱家长老竟然一致同意把家主的位置传给钱志峰那个小崽子。”
“他才十七岁,他做了什么贡献?他又有什么资格?”
有些话,一直压在钱茂华的心口,压了很多年。
这会突然有个宣泄口,钱茂华只觉得不吐不快:“如果钱讼这小子活着,一定也会和我一样想,当年茂生大哥最看重的就是他,要是他没死,家主位置一定会是他的!”
“钱爷……”
身后传来胡全的声音。
钱茂华冷声道:“闭嘴!”
“胡全,你跟了我这么久,什么话该问,什么话不该问,自己心里没数吗?搞的我现在触景生情,又想起当初跟大哥出海的日子了。”
“钱爷……”胡全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好像不太对劲,刚才那话,不是我问的。”
钱茂华一愣。
他赶忙转过头,却见院中棺材里发出了与胡全一模一样的声音:“钱爷节哀,就算钱讼不在了,他儿子钱如也不还在呢么,咱们还有希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