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香气,口中呼吸,全都是药。
我装作不知,暗自调整心跳,让脸色红润,配合她演戏。
来到旅店门口,我拉开门,邀请女人进屋。
见她进去后,我和关杰跟在身后。
旅店大门刚一关上,就有两个头套从头顶袭来。
眼前一黑,我和关杰刚要挣扎,就感觉到有人用湿布捂了我俩的嘴。
头脑打晕,天昏地暗。
再醒来时,我俩被五花大绑,动弹不得。
这是个灰土房间,四周墙上没窗户,应该是间地下室。
六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守在不远处。
他们正中间,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,胡乱翻着手中的包。
那是我的包。
她有些失望,将包里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地上,却没看见任何值钱物件。
“我记得我好像说过,这包不能打开吧。”
见我醒来,那老太太冷哼一声:“还以为谁家大宅的少爷,原来只是个跑江湖的,来我地盘,不盘个水底也就算了,私自在房里留招折我的雁,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!”
“想盘水底?”我丝毫不慌,笑道,“现在盘还不迟,过一会,真没机会盘了。”
“盘你奶奶个腿!”老太太骂道,“账记了,雁毁了,你想起跟你奶奶盘水底了,这会你们两个小崽子落在我手上,你说说,奶奶我该怎么回敬?”
“回敬?”我反问道,“坐地雁也得讲究个望风呢,你带人开门查饵,还能怪到我头上来?”
老太太脸色更凶。
她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刀,来至我身边:“当雁之前,奶奶我也曾在关外刮过几年肠油,手法没生,正好回敬!”
刮肠油,换个言简意赅的词,便是掏心挖肺。
这老太太没什么脑子,三两句话就露了水底。
我现在更肯定,她认识钱如也了。
要不然,以她这资质,早被抓起来吃花生粒了,哪还能躲在这鬼地方当老雁。
“既然是刮过肠油的,总得有点名头,同淋江湖雨,我死的无名无分,岂不是太丢人?”
老太太笑了:“好啊,关外坐着黑,刮刀徐丽侠,听说过没,那就是你奶奶的名号。”
我一愣,真没想到,面前这老太太名号还挺大。
虽不是山上人,可在山下呢河市那边,那是相当出名,甚至还流传出了一句话。
不想活,去呢河。
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那边出了个贾闻合,靠着坑蒙拐骗,前后杀了四十二人。
这还是当时能查到的最少数字。
其中,徐丽侠就是贾闻合第二十二个被杀对象。
当时,贾闻合在火车站物色猎物,误以为离家出走的徐丽侠是卖婬女,便将其拐进家中,强行发生关系。
完事后,贾闻合将徐丽侠掐死,丢进自家地窖中。
谁知徐丽侠没死透,在地窖里回过气,甚至还爬了出来。
从此,徐丽侠便成了贾闻合的帮凶,专门负责诱饵上门和后续刮肠油。
这事亮了公后,连通贾闻合在内团伙六人全部死刑。
眼前这老太太既然敢自称是徐丽侠,只能说明,当年之事,她被人掉了包。
既然是上个世纪的事,那就和钱如也关系不大。
这个线索可以深查。
我可算明白刚才那女人从哪学的一手媚术了。
这老太太也算是这一行的祖师爷。
跟着老太太学,就算是头猪,也得学成菲菲公主。
“还真别说,你这老太太挺出名。”我眯眼道,“那你知道我的水底么,也敢胡乱抓人?实话告诉你,哪怕是钱如也来了,也得给我恭恭敬敬的,你算老几?”
这话纯是诈。
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徐丽侠的反应,从而判断她认不认识钱如也。
果不其然,面前徐丽侠愣了下,她神态有了几分缓和:“老太太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您是?”
我冷笑道:“贾闻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