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州能让她们挣上这份外快,崔妈妈心里是极感激的。
舞女们缓缓上台,绕着正中心的美人退后几步,竹管弦乐声起,其余舞者都立于地展腰起舞,座下宾客的目光都落在迟迟未动的姜眠身上。
琴声骤然转急,姜眠抓起剑,手腕转动剑柄,倒不似寻常舞女般的婉柔多情,姜眠舞的很青涩,可身影却如同雏燕般轻盈,与乐声相融,乌发随风飘起。
台下人一时半会儿竟没顾得上瞧这舞女长什么样子,剑过处习习生风,倒是场极少见的表演。
宋庭岘匆匆扫了眼底下的表演,并未关注,王允财正拉着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。
“宋县令啊,我王某身上还是有本事在的。”他两杯酒下肚,面上就红成猴屁股一样,瞧着人已经是晕头转向神志不清的迷糊样。
“您但凡让我做事,我王某定然给大人办的妥妥当当。”
王允财他想要个官做,科举这条路他是在走不成了,要说砸钱他身上也没多少。
宋庭岘并未接话,这桌上不止是他们几人。
怀素大师坐在他对面,旁边围了不知道是哪几家献殷勤的富商,王允财口中霓衣坊的掌柜倒是也来了。
“王施主,不若借一步说话。”怀素忽然开口道。
王允财扯着宋庭岘袖子的动作一顿,眼底恢复清明,笑呵呵道:“好,怎么不好,不如宋县令一同前去?”
宋庭岘起身。
三人走到隔壁空的厢房,怀素直接开口道:“姓白的呢?人在哪儿?”
“大师这么着急作甚,”王允财扯开凳子,“总要先把我的事解决好吧,再来说那个姓白的。”
“宋县令,我王某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,但这辈子就是想当个官做,你瞧这事能不能成?”王允财也不绕弯子了,也不是说他干不来这些事,只是像宋县令这种精明人他还是直截了当些的好。
“先说姓白的吧。”宋庭岘抬起头,冷声道。
王允财诧异,不解的看了眼宋庭岘。
“是,姓白的是在我手里,可大师你不能张张嘴就跟我把人要走吧。”
反正人在他手里,就算宋县令知情又能怎么样,他的事做不到,他就不可能把人交出去。
“在你手里就行。”怀素展了展身上的褶皱,慢条斯理道:“宋县令,动手吧。”
“今日定要把姓白的在哪儿问出来。”他的眼里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,慈悲为怀的面容叫人觉得阴恻恻的,
宋庭岘无声地抬眼,手忽然死死扣住王允财的脖颈,神色越发薄凉起来。
“你若老实交代,我倒能真给你留个官做。”他似笑非笑道。
被攥紧脖子脸涨的紫红的王允财哪儿敢信这句话,倒不如说让他做阴曹地府里面的官。
怀素不是个好人,可宋县令竟然跟怀素这个骗子是一伙儿的。
“咚咚咚。”
“宋县令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