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。”萧自亭鼻子里蹿出一截不屑的哼鸣,“我跟你无甚好说的,送客!”
“我要带玉真一起走!”
“萧玉归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说了你不要多事。”萧自亭指着玉归咬牙切齿道,“这婚,是一定要成的!”
见月和云隐见深全身都绷了起来,萧自亭身后的家丁也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,气氛顿时剑拔弩张,似乎都在等各自的主子一声令下。
迟琰面色如常向前走了两步,握着他的手指轻轻一折。
萧自亭的痛叫立刻响彻院子。
“你以为你在指谁?”他声音虽平淡,却怒气氤氲。
“知……知道了王爷,再嘶……再也不了……”
迟琰这才不屑地扔开他的手指。
打起来虽不会输,却总不能光天化日真在萧府直接动手。初八祭祀在即,若传出去,只怕会影响大事。
于是迟琰一边对玉归使着眼色,一边开口道:“萧大人要嫁女,我们自是无权干涉,玉归也只是担心萧大人最近事忙,疏于照顾玉真妹妹罢了。”
萧自亭自是听懂了迟琰的要求,便也退了一步:“王爷大可放心,到底是我的女儿,我自不会亏待她,更何况将要大婚,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向胥勇侯交代。”
比起前半句话,萧自亭的后半句倒更有说服力。
迟琰回到玉归身边,冲玉归耳语:“若是打草惊蛇,只怕初八不好行动,到时候玉真便走不成了。”
“我不信他。”玉归看了眼萧自亭令人作呕的嘴脸,“不带走玉真可以,但见月和刘妈妈得留下照看她。”
见月做事谨慎,留下照看玉真她放心。
而刘妈妈作为三叔母的陪嫁丫鬟,旧主已死,她又私自出府泄密,只怕她们一走,萧自亭就会和刘妈妈算账。
因此将刘妈妈和见月一同留下,最为稳妥。
“好,我同他说。”
迟琰直起身子,对萧自亭道:“我们走可以,见月姑娘和刘妈妈得留下照顾。”
“不行,这不合适。”这不分明留眼线吗?再说了,刘妈妈这老妪,他还有账没算呢。
“这是通知,不是商量。”
“……”见迟琰话语间再无转圜的余地,萧自亭舔了舔后槽牙,权衡之下,便摆了摆手:“罢了,留就留吧。”
“放心吧小姐。”见月从玉归怀中将玉真横抱起,向屋内走去。
刘妈妈揩了揩泪,朝着萧玉归和迟琰的背影行了个礼,怯怯地跟在见月后头。
“经文还是要抄的,萧大人,本王照样每天都会派人来取,务必照顾好令嫒,不要延误公事才是。”
“是。”提到公事,萧自亭再不情愿也只得答应,他揉着指根没好气道,“老夫还有事要忙,就不送了。”
出府的路上,萧玉归埋怨:“今天你就不该来,你一来,把萧自亭也招来了,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,还不知道玉真到底怎么想的。”
再一想三叔母的事,她又道:“而且得知这样的噩耗,待她醒来该有多伤心?我却不能在她身边陪着。”
“我不来他也会过来的,因为他知道刘妈妈跑了,他自然担心刘妈妈泄密。”迟琰道,“不过我已经给你把路线看好了。”
“什么路线?”
“你今晚入府的路线。”
萧玉归惊侧首,半晌才道:“其实……我自己也看好了。”
迟琰也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,随后又安慰道:“你不用太担心,婚期在即,你三叔不会把你妹妹怎么样的,正如他所说,他会不好向冯幸秉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