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大哥不必担心。”
可祝远山一眼就看见了祝且月额头包扎的伤口,剑眉紧蹙。
“没事那这伤口怎么来的?摄政王再怎么一手遮天,也不能这么伤人!”
祝且月苦涩的笑了笑,倘若她和祝远山说这是被祝江寒所伤,先不说他会不会信。
就算想为她讨回公道,也只会让祝远山难做。
“是我不小心磕到的,没有大碍了。大哥早些回房休息吧。”
祝远山看着祝且月,眼里仍然是化不开的担心,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“若是受到什么委屈,千万不要憋着,告诉大哥,大哥帮你做主。”
祝且月眼睫颤了颤,眼眶泛起薄红,下颌微不可察地低了一下。
在这个家里,也只能在祝远山这里感受到不参杂任何利益的关心。
但不论怎么样,祝家不能再待下去。
祝远山到底同她一样,也是被收养回府。
若为了她被祝家嫌恶,抑或是夹在她和父母之间为难。
她不愿哥哥难做,更不希望自己心中唯一的温情被争执消磨殆尽。
翌日。
祝且月刚睁开眼,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吵闹声。
还未来得及出去一探究竟,就看见碧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。
“大小姐,二小姐带着人想要来搜屋!”
“搜屋?平白无故为何搜屋?”
还没来得及问清情况,就见祝清枝带着几个仆人走了进来。
“姐姐,叨扰你休息了。昨日我们互换衣裳前往摄政王府时,你可有看见我的白玉步摇?那可是三皇子下江南专门为我寻得的生辰礼,对我意义重大。”
祝且月指尖轻点身侧的床榻,目光一寸寸凉了下去,只余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。
可笑。
就连找她麻烦,也还是这等经不起推敲的卑劣手段。
她忽地想起儿时,祝清枝也是时不时在父母亲面前哭诉自己拿走了她的东西。
那时的她只当是祝清枝是玩心大,并未放在心上。
如今看来一切早有前兆。
看着祝且月森然锐利的眼神,祝清枝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姐姐若是觉得缺了首饰,大可给你置办。今日要是丢的其他钗子,我也不必如此紧张,只当送给姐姐了,可这白玉步摇是三皇子的一番心意,还希望姐姐割爱。”
“昨日我们的确互换了衣裙不错,可也只是让妹妹穿上了我前去赈灾的衣服。”
“说是我拿走了步摇?可有证据?”
她的嗓音很轻,却像雪山初融的雪水,透着一丝冰凉。
“这府中上上下下我都翻找了一遍,只剩下姐姐的寝屋了。”
“而且,内院的孙妈妈也说,瞧见姐姐昨日带过那步摇”
孙妈妈是厨房的掌事婢子,素来忠心姜氏,对祝清枝疼爱有佳。
祝清枝扬了扬手,旁边几个蓄势待发的仆人上前就是一阵翻找。
看着这满地狼籍,碧玉只一阵着急。
想要阻拦,却被门口的声音拦了下来。
“好好搜,这三皇子的东西可不能玩笑。”
“祝且月,昨日你闹下这般祸端,今日还要拿走你妹妹的步摇,你到底还有没有把祝家放在眼里?”
祝且月心中虽早有准备,但听着祝江寒的厉声质问,还是不住心寒。
他们甚至不等搜查的结果,只听信一个婢子的空话,就贸然认为是自己偷窃了步摇。
可却不曾想,她孑然一身从五毒谷出来,什么都丢了,只想保住性命。
又何苦再去争夺这些身外之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