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了好大力气,祝清枝身上的毒物才被彻底驱赶,可祝清枝的脸这会儿也高高肿起,泛起狰狞的紫红色。
祝清枝早被吓得惊惶失措,捂着脸上的伤口,满眼怨毒恶狠狠指向祝且月。
“是你!这些毒物都是你招来的,你处心积虑想害我!”
众人纷纷回头,望向隐匿在最远处的祝且月。
祝且月身形一顿,只将目光落向她唯一信任的哥哥身上。
“我没有!”
“自打回到祝家,我连妹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,也不曾进入她房中,如何能为她招来这些毒物?”
“快到冬日了,这些毒物怕不是出来觅食过冬的吧。”
祝且月顶着一双惊惶失措的小鹿眼,水汪汪地望向祝远山。
这三年她虽清减不少,可容貌依旧一等一的出挑,配上这副我见犹怜的目光,别说祝远山了,就连祝江寒与姜氏也信了她的清白。
“清枝,你又不是不知道,祝且月这最怕这些东西,她怎么可能以身犯险,帮你招来这些毒物?”
祝远山当即为祝且月辩解道。
“可……”
祝清枝还想再说,便被脸颊蜇出的伤处痛得说不出话。
姜氏心疼地连忙将她搂在怀中。
“好了,先别管这些了,你一个姑娘家,容貌才是最要紧的,先叫人给你上些药吧。”
“明日不是还要陪三皇子去郊外赈灾?这副模样可怎么见人。”
祝清枝瞳孔一缩,登记后怕起来。
是啊,她明日还要陪三皇子出京赈灾呢!
这可是她得了赐婚旨意后,第一次与三皇子相见,容貌绝不能有半点纰漏。
“快给我上药!”
这会儿祝清枝也没心思再找祝且月的麻烦了。
毕竟这些东西本就不是祝且月招进来的。
若是仔细查下去,她们必定知道,这些毒物是自己派人收拢的,还不如专心治好自己的脸。
郎中们在祝清枝房中折腾了许久,这会儿没祝且月的事儿,她也就退了出去。
祝远山与祝且月一同出门,见她脸色不佳,以为她还在惧怕那些毒物。
“月儿别怕,我会命人严加防范,并不会再让你受惊。”
“方才清枝只是太过害怕,并非存心诬陷你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祝且月乖巧地点了点头,仍旧是从前那副温顺听话的模样。
可她心里却忍不住对哥哥说了声抱歉。
其实,方才祝清枝倒真不算诬陷。
毒物是祝清枝收拢来的,可那些毒物不要命似的往祝清枝身上扑,只因她喝了自己的毒血。
唉,她们这也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。
这一觉,祝且月没睡一会儿,外面天色变亮了。
前院已经是吵吵嚷嚷,祝且月也不好自己躲在后院睡懒觉,便让碧玉伺候着梳洗打扮。
这次换衣裳,碧玉切切实实看见了祝且月腿上那片蛇鳞。
从脚踝至膝盖处,祝且月小腿肌肤上都覆盖着一层白色蛇纹,仿佛她伺候了十几年的小姐是蛇精转世似的。
见碧玉目不转睛地看,祝且月这才开口。
“在五毒蛊被蛇咬了,后面谁解了毒,但身上也长了这些鳞片,治不好的。”
祝且月放下衣裙,遮住腿上的鳞片。
她的一身毒血,与这些鳞片是同时生存的,巫族长老说有八成概率,她都无法再恢复从前的模样。
不过也无所谓,她也不打算嫁人,谁能看见她这些鳞片?
今日祝且月本想在后院安安静静待上一整日,可刚梳洗打扮完,姜氏便匆忙闯进她的后院。
“月儿你快梳妆打扮,代替清枝陪同三皇子去赈灾。”
“让我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