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冶狂苦笑了一声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说道,
“说来惭愧,若是别人问我,我定然不会讲实话,可二娘你不是外人,风大夫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,我便实话实说了。
确实,我也后悔过,一时冲动打死了人,害的这么多人和我一起流落山头,成了黑户。
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?当时我若是不出手,那一户的女儿就要被抢走,父母都要被打死了。
我呀,顶多后悔打死了人吧。”
风二娘点了点头,接着说道,
“那你觉得,现在的这个县令,人怎么样?”
“现在的县令?二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?”
“没事啊,这不就是闲聊嘛。
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十六家土匪蛇鼠一窝,各怀鬼胎,矛盾重重,联合之路举步维艰,根本难以实行。
就算是强行实行了,怕是也会举步维艰吧?
到时候还没跟县令打起来,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。”
欧冶狂点头道,
“确实,那些人,难成大器,狼猴一心想要统合吞并所有的土匪,自己当老大,到时候,我们这些大当家,绝对没有好下场。
而其他人,也都是心怀鬼胎,根本联合不到一块去。
现如今,县令赈灾招兵,他有一整个县给他做后盾,为他提供粮草人口,我们有什么?
真要是打起来,我们还是会被逐个击破,一一剿灭啊。”
“那欧冶大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?”
“我?呵呵,走一步看一步呗,实在不行,带着大家跑路,去新野,或者是去东边的泌阳,都行,那边的县令尸位素餐,无心剿匪的。”
风二娘嘴角挂起一抹微笑,说道,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,你觉得咱们唐河这个县令怎么样?”
“不了解,但是从他做的事情上来看,应该是个好官。
他不仅赈灾,还剿匪,还修河堤,以前不少冤案也都被平反了,大牢里冤枉的犯人也都放了,还给了钱粮。
算是个……年轻英武的好官吧。”
“欧冶大哥啊,我是个大夫,专门治病的大夫,今天,就是为治你的心病而来。”
“我的心病,无药可治。”
“是吗?可我偏偏就带了药来。”
“药?在何处?”
“正是这二位。”
风二娘站起身,伸掌向了岳廷二人。
欧冶狂看向二人,眯着眼睛问道,
“哦?敢问这二位是?”
岳廷站起身,抱掌道,
“在下唐河县令周祥,这位是拙荆阿璃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的铁锈崖土匪们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一时间,连拔刀都忘了?
欧冶狂的眼睛也瞬间精芒爆射,站起身,难以置信道,
“你真是县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