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等了有一会儿,他们才聊完。
来接于静初的是个深情款款的富二代,一样的豪车名表,西装笔挺。
钟会会说:“其实你不用太担心,周淳混蛋归混蛋,但还是,不太敢惹他。”
虽然他从医,但谁让他爸妈都不好惹呢,有次他把周淳开瓢了,周淳放了狠话,最后也不了了之。
徐知有点心动,犹豫说:“他好像不想帮我。”
钟会会不以为然:“不管想不想,昨晚都帮了你,你不问怎么知道。”
严聿声这就要走,徐知赶紧跟上去:“等等我。”
他却没回头,走的也很快。
等她追到办公室,严聿声正在换衣服,徐知等他换好了,说:“周淳不会善罢甘休,这件事上你能不能帮帮我?”
严聿声的眼神和刚才有点不一样,徐知说不上差在哪,大约这就叫目光如炬,一眼望过来,能把人心思看穿。
他平静道:“自己想办法,我没有义务给你处理烂摊子。”
徐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:“我没那么自恋,他绝对是因为你才对我有几分兴趣,我被他盯上,你得负责任。”
严聿声蹙眉,不等他开口,徐知又道:“如果你当初不答应我,我现在没准已经相亲结婚了,就不会遇上周淳。”
如果没结婚,严聿声再怎么执着于静初,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,最多碰上了,她和钟会会一起笑话乔缘居然也会追不到人。
“和谁相亲?”严聿声微眯了眼睛,不悦地盯着她,“你以为郑毅是什么好人?”
徐知心说她什么时候要跟郑毅在一起了,她有些警惕的说:“我从来没这么觉得。”
严聿声看着面色不善,招手叫她过去,说的话却是:“周淳不敢。”
徐知不敢赌周淳的胆子,只想从他这里得个承诺,她慢慢靠过去,停在他面前,“万一他真对我做了什么,那就晚了。”
严聿声一抬手捏住她腰侧,稍一用力把她勾到怀里,“要分的是你,要帮忙的还是你,可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。”
徐知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,说不上气愤还是别的情绪,既点头又摇头,挑衅一般问他:“如果被威胁的是于静初,你打算怎么办?”
严聿声看着她,眼里刚生出的那点柔和没有了,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,几分钟后,徐知先败下阵,从他怀里挣脱,说:“不用了。我们一开始在一起就错了,现在就是修正错误的时候。是我多心。”
她转过身要走,猝不及防被人抱起。
徐知还没来得及反应,严聿声已经把她塞进后座,一条腿压在身侧,居高临下的凝视着。
豪车后座的空间大到可怕,车里没开空调,异常闷热,徐知鼻尖沁出汗珠,察觉他想做什么,本能抓过手边东西往他身上砸。
他起身避开,手也松了,徐知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保温杯,抡起来继续砸他,只听见嘭的一声,车窗玻璃被她砸开一个角。
她嚷起来:“你不帮我还想睡我,没这个道理。”
保安看见有辆豪车突然上下颠簸,随后玻璃渣子往外飞,连忙过来敲窗,询问要不要报警。
徐知一时僵住,虽然知道玻璃有防窥功能,内心依旧狂跳。
严聿声微微皱眉,扫一眼仍在气头上的她,平静的打发保安。
他似乎想说什么,不过最后放弃了对她的责问。他说:“即便是错误,你也修正不了。”
想修正还不容易么,离了就行,二婚对她来说可能不好听,可对他们多稀松平常。
她一口气堵着,不想和他玩你追我赶的戏码,便推开他:“我下车。”
严聿声捏着她的腰,强迫她待在原地,似要和她辩个是非黑白,徐知接着砸他,直到双手被皮带捆住,两条腿也被他用外套绑了,总算明白什么叫搁浅的鱼,恨不得用牙齿作为武器,把这人咬死算了。
严聿声看着快被她拽掉下的袖扣,以前做错事怕挨训就是这副样子,只不过塑料袖扣变成合金的,她一时拆不下,指腹先红了,用她外公的话来说,这是相当不端庄的表现。
他记得她外公是个相当严厉的人,对后辈要求很高,徐母就是因为忽然有了她,被她外公训斥,才负气离家。
他到底不愿意她用一个错误总结那几年的生活,轻描淡写的修正。
他将皮带和外套都解了,说:“我可以帮你对付周淳。”
徐知抠着真皮坐垫追问:“我需要做什么?”
他淡淡道:“不用。”
徐知拿不准他的态度,但目的达成,也爽快走了,第二天一早,特意踩点去民政局等,但等到快十一点,不仅没看见他人,电话也打不通。
她想他大概忘了之前约好今天办手续,没办法,只能去医院找他。
到办公楼门口,看见了虞舍,徐知朝她打招呼,没有要交流的意思,虞舍却说: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这里人多眼杂,他们去了医院旁边的公园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,徐知刚走出去,就看见于静初和她的富二代男友,于静初一脸痛色,似乎身体不舒服。
虞舍也看到了,倒说起不相干的事:“你把他车砸了?”
徐知摸摸鼻子:“误伤。”
虞舍说:“砸就砸了,不算什么事,想好要分?”
徐知点了点头:“今天办手续。”
虞舍道:“你的位置,很多人都想要,只是他不愿意给。”
徐知不稀罕,条件好又怎么样,只对别人死心塌地,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。
虞舍打量她两眼:“你倒是舍得。”
徐知只是之前猪油蒙了心,现在想明白了,钟会会说得对,结婚不能凑合,得找个喜欢自己的,非她不可的那种。
虞舍走后,她刚好有个客户动完刀,顺便过去探望,又聊了会儿案情,下楼的时候,看见楼下闹哄哄围着很多人。
她也没想到,会这么巧的遇到医闹事件。
病人家属有将近二十个人,熙熙攘攘围成一团,严聿声冷着脸,周身气压低到了零点,旁边站着几个同事。
徐知没有贸然上前,先靠过去问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