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在一起是琼瑶,“投之以木瓜,报之以琼瑶”,这不就是定情诗?
齐福的筷子吧嗒一声掉了,寻尸,长相,名字都对上了,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了。
“没规矩,跟着走了趟阴,就不知道太阳从哪边升起了?”张晖可算找到机会了,夹枪带棒的开始奚落起齐福。
“吃饭也堵不上你的臭嘴。”齐福将筷子重新放好,索性也不吃饭了,反嘴就怼了回去,“这话我咋听着这么酸呢,你想去走阴,也得有人带啊。”
张晖气得面色铁青,这话犹如戳到了肺管子,城南灭门案就是他先接触的,入了魂,因为学艺不精被反噬了,到现在五感还没好齐全,吃饭跟嚼蜡似的。
他大骂:“齐福你个废物,你敢笑话我。”
“行了,都少说两句吧?”张宴适时出来打圆场。
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。
齐福下了桌并没有走,见张宴要去找付琼,他厚着脸皮跟了上去。
不远处的走廊楚,有个人正站着跟付琼说话,那人手里拿了ipad,一张一张划着照片给她看。
付琼微微侧头,正仔仔细细地看着照片,偶尔伸手往回翻几下,渐渐黛眉蹙了起来。
她停顿了下对那人说:“预算我再加你三成,名单加几个人,把宴席改到风雨桥的街道上。”
那人喜笑颜开,立刻拿笔记录起来。
等齐福两人绕过长长的走廊,走上近前,付琼又说:“我建议你搭遮阳棚,一是有位重要的客人刚做了医美,不能晒太阳,二是万一下雨也有保障。”
“当天的宴会布置,禁止用紫色,早宴不设整禽,全席不用苦瓜。”
齐福侧耳听了下,心里疑惑。
他问旁边的张宴:“避讳紫色我知道,那是因为老祖宗穿紫衣,但这不吃整只鸡,不用苦瓜有什么讲究吗?”
“鸡是司晨之牲,不吃整鸡是为全了勤勉之德的意思,六门祭祖求的是甘不是苦,所以不吃苦瓜。”
齐福听完只有一个感受,那就是:六门的门主不是人可以当的,不光得博览群书,还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面面俱到。
何况喜宴只是一部分,接送宾客、安排修缮屋舍、祭祖用的一应东西,全都需要操持。
他就光听听,都觉得头大如斗。
那人记录完,又问付琼:“除了这些,还有别需要变动吗?”
付琼朝齐福和张宴颔首问候,回过头继续说:“走廊及沿途用仿真花布置,以免有人鲜花过敏,最好再备上过敏药;整个内宅加强一下安保,防止有人偷拍。”
“偷拍?祭祖有什么好拍的?”
那人说完这话,见付琼突然沉了脸,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,连忙转移话题:“那客人的名单,请柬和坐席还需要调整吗?”
“坐席调整一下,名单之后重新发给你。”
付琼接过ipad,往前翻了几页,指着那一桌的座位图说:“李总和霍总最近竞争一个项目,分开坐吧,林局和刘局一向不对付,也别坐一起了。”
齐福伸头过去看,名单上和座位图只有姓没有名,他本以为是些普通客人,乍一听名字,不是富商,就是领导,怪不得要安排这么细致。
付琼安排完这些,对那人说:“好了,就先这样子吧。”
张宴见她忙完了,立刻上前提醒。
“张部长正在办离婚,请柬是不是要去掉携夫人,还有贾总,请柬改寄他秘书吧,听说他最近跟外面的花头打得火热,保不齐会带这位来。”
齐福终于知道,付琼为什么看重张宴,因为人家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。
全面,太全面了!
就算再给他十个脑子,他都想不到这些细节。
付琼轻轻“嗯”了声,转身往花厅里走,张宴跟了上去,杂事太多,需要一件件汇报。
齐福也厚着脸皮跟了去,他思来想去,付家他能接触上的就只有付琼。
只是这头发怎么才能弄到呢?
为了不那么做贼心虚,齐福给自己找补:“我跟着学习学习,看看有什么事能帮忙?”
付琼侧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继续往花厅走。
她今天穿了个藕色上衣,早上有点凉,批了件同色系的披肩,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,齐福瞅准时机伸手捏了根头发。
付琼像是有感应,突然回头,齐福吓得手一抖,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