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不行，只是，我从来没见过他。”

“呃……”照江雪看向沈棋淇，沈棋淇反问，“你也想见我爷爷？”

“奶奶也行。”

“我家两个老人都在国外。”沈棋淇说，“而且他们都不见人，说起来你奶奶不是加了个什么教吗？我爷爷他们好像也在里面，反正，我前几年见到他们，总觉得怪怪的。”

照江雪追问道：“哪里奇怪？”

“怎么说呢，代沟吧，他们的说话行为方式都挺奇怪的，尤其是饮食起居，我爷爷他们太讲究养生了，我们吃的一点也不习惯，还一直在说什么长生不老的话题，就挺封建迷信的。”沈棋淇说，“而且你们知道吗？他们居然居住在深山老林里，方圆几百里都看不到人的那种，真的，没骗你们，一点也不夸张！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养生方式也挺有效的，那两老人看着比同龄人嫩好多。”

“嫩？”

“嗯，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们身体素质比我还要好，我们一起出去，他们俩健步如飞，我差点跟不上他们，我爷爷都八十九了，我奶奶也九十二了，牛逼不！”

“一般吧。”照江雪说，“我师爷快一百岁了，走起路来比我还溜，揍我跟揍孙子似的，啊，我就是孙女，嘿嘿~”

“傻啦。”南初晴宠溺地看着她笑，想摸摸她的头，要是旁边没有隔着这两个灯泡的话。

“嘿嘿~”照江雪不好意思笑着，“他每次在后面追着揍我的时候，脸就跟核桃壳一样，皱巴巴，眼睛好像能发射光波，凶神恶煞的，忒恐怖。”

赵瑶笑道：“你这么大回去还惹你师爷生气？”

“他是个老顽童又是炸药桶，又不听人话还一点就炸，我每次回去看他，都要被他骂的。”照江雪嘿嘿地笑着，晃了晃身体，“因为他总把冰箱塞的满满的，东西又不扔，过期也不扔，师叔们又不敢扔，我每次回去就通通给他扔掉，他就要揍我。”

“诶诶诶，那我家俩老人就不一样了，”沈棋淇拍了拍她，“他们可讲究养生了，东西隔顿都不吃，还要讲究自己种的，什么原生态绿色无污染，不过他们看着很年轻，我跟你说，真的，我爷爷奶奶走出门去比你还受欢迎。”

“八九十岁的人再年轻能年轻到哪去？你少吹了。”照江雪不屑。

“嘿，你还别不信，我给你看照片。”沈棋淇拿出手机，一通翻找后递给她，“看怎么样，比你师爷年轻吧。”

照江雪瞥了一眼，是挺酷的一老头老太，再看一眼，“你说他们快九十了？”

“嗯！怎么样，看不出来吧。”

“……有点嫩。”照江雪拿过她的手机给南初晴看，“是不是，你看他们脸上的皮肤，还挺紧致的，感觉比我的胶原蛋白还多，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是做了提拉吗？头发是染的吗？这么黑，看着像五六十岁一样。”

南初晴看了照片一眼，又瞥了她一眼，眼神交流间，她明白了照江雪的意思，不正常。

沈棋淇把手机拿回来，“听他们说是没有，不过我觉得肯定有，不然怎么可能八九十岁的人了，皮肤还能不下垂。”

皮肤不下垂并不能说明什么，现在很多高科技都能做到，而让照江雪惊讶的是，照片中的人眼白很白，她从未在任何一个老人眼里看到过，眼球中没有一丝浑浊，太不寻常了。

“你用美图秀秀了？”

照江雪好奇的问，结果遭到沈棋淇一记白眼。

“姐天生丽质，还需要用美图？”

照江雪呵呵笑了两声。

赵瑶说：“说到这一点，我爷爷奶奶看着也比以前好了不少，今年江凉跟我父母一起去国外度假，顺道去看了他们，回来他跟我说，爷爷奶奶好像越来越年轻了，还给我看照片，真的，感觉比前几年见到他们要健康不少。”

“喂喂喂，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对吧。”沈棋淇佯装不满地说。

赵瑶无语地白了她一眼。

照江雪再一次举手：“我想看照片。”

赵瑶便给她找了照片，她拿过来看了眼，便问：“你爷爷奶奶，不会跟琪琪姐的爷爷奶奶都认识吧？”

“嗯，她们都认识。”

“她们都加入了那个什么教？”

“好像是，之前听我爸爸说，爷爷想拉他进教，不过他不要。”赵瑶想了下，“对了，我爸爸还说，要是我爷爷他们找我，叫我不要理他们。”

“这么说，你爸爸他们知道你爷爷他们的事情了？”

赵瑶耸耸肩。

照江雪看向南初晴，南初晴没说话。照江雪盯着照片看，总觉得不正常，又觉得有些熟悉，恍惚间浮现起上次看到的林宇德一家的照片，三张照片重叠在一起，她瞬间明白不寻常之处——太年轻了！

难道他们真的找到长生的办法了？

照江雪把手机还给赵瑶，对南初晴说，“我要去打个电话。”她站起身拍拍膝盖，感觉自己真的老了，抱腿久了膝盖都酸了。

走到院子里时正好吹来一股凉风，凉凉的减少些许烦躁，拨通了师爷的号码后，很快电话就接通了。照江雪还没来得及开口，那头就传来师爷的咆哮：“你给那败类打钱了？你脑袋瓜子里……”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顿骂，照江雪一句话都插不进去，她真怕师爷一个没背过气来飞升了。

好不容易挨到对方喘口气，她赶紧问：“爷爷，长生是真的存在的吗？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传来一句话：“你要想走你师叔那路，我也不……”

一听师爷误会了，照江雪连忙澄清解释，老头听完松了口气，道：“哪有什么长生，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，你说的那些，都是歪门邪道，我不是经常跟你说，所谓太极又名阴阳，唯有阴阳平衡才能生生不息；生生不息意味着生老病死，有死才有生，如此你说，人怎么可能长生，人到了一定年龄了，阳气越少，阴气便越旺盛，阴噬阳末命即止，阳噬阴隐命现世，直到最后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。那些歪门邪道的，干的都是采阴补阳的勾当，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不懂吗？还需要来问我，我看你脑袋是谈恋爱谈傻了吧……”说着说着，又成了一顿教育。

照江雪见缝插针地又问了句，“那你怎么活了这么久？”差点没把她师爷气得背过去，再被好一顿教育后，她找了个借口匆匆挂断电话。

回到屋内，还没坐下南初晴便问她：“给谁打电话了？”

“我师爷。”照江雪在她旁边坐下，好奇地问：“你们的爷爷奶奶都在国外？”

“我奶奶在国内，不过我爷爷好像也在外国。”南初晴说，话说至此，她已经非常清楚照江雪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