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哲想道歉,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不了口,磨磨叽叽地走到赵南霜面前,尴尬地挠头,象征性地问了一句: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啊,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?”赵南霜温柔地微笑着道。
谁说美貌一无是处?很多时候,美貌是最有利的武器。
趁着邹哲在愣神,赵南霜把牛肉干扔到他的运动裤的口袋里,下一秒,eleven就朝他扑了过去,运动裤腰上的绳子没被系上,被eleven咬着往下拽,他来不及反应,裤腰就被拽到了小腿处。
这一瞬间,邹哲想过跳河。
“宝贝,在这儿呢,”赵南霜从身后拿出一块牛肉干,喂给eleven,摸摸它的脑袋,道,“好乖。”
她站起身,从仍愣在当场的邹哲的身边经过的时候,用和他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问他:“没事吧?”
邹哲没有她那么好看的笑容,也笑不出来。
“他这不是好好的吗?当然没事了,”陆止止接话,“南霜,我没睡好,想回去睡回笼觉。”
赵南霜一边打哈欠,一边说道:“我也是。”
她们还没有走到木桥的尽头,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夸张的爆笑声。
“我去,红色内裤!”
“哈哈哈!你本命年啊?”
“你的脸红得都快赶上你的内裤的颜色了。”
邹哲羞耻地提起裤子,恼羞成怒地吼道:“老子是用它来辟邪的!”
大家的笑声更加猖狂了,大家比昨天晚上看谢盛吹牛被打脸时笑得更夸张。
邹哲气得要爆炸,要找那条肇事狗算账,eleven早就跟着周迟译回家了。
寇庄路钩住邹哲的脖子,让他消消气。
不劝还好,劝了更生气,邹哲家里的经济条件虽然比不上周迟译和寇庄路的,但也不差,从小到大,他哪儿受过这种耻辱?
寇庄路忍着笑,道:“早就提醒过你,让你别招惹她,你非不听,现在吃亏了吧?”
他提醒过同行的所有人,但邹哲和谢盛这两条“单身狗”都不信邪。
邹哲的脸都丢干净了,他垂头丧气,本来是他想挫一挫赵南霜的傲气,开了个小玩笑,结果他自己倒了大霉,当众被脱裤子这种事,毫无疑问是以后在结婚现场要被好哥们儿拿出来大肆讨论的。
“她从小就这样?”
“差不多吧,叱咤幼儿园的霸王花,我们都是她的小弟。有一次我嘲笑她掉了一颗牙,说话漏风,差点儿被她按住揍成猪头,但因为她长得漂亮,在小区里人见人爱,白白嫩嫩的小仙女谁不喜欢?而且她的嘴特别甜,她还很爱笑。算了不提了,被止止听见了,搞不好要误会我暗恋过她。这个贱是你先犯的,一报还一报,咱们吃亏长记性,以后不要再故意找她的碴儿了。你看我,我会惹她吗?我不会。”
“她扯掉了我的裤子,我丢脸丢大了!”
“准确来说,不是她扯的,是她身边的狗扯的。如果是她扯的,你还能再犯一次贱,缠着她、恶心她,死皮赖脸地让她负责。如果你去找狗报仇,搞不好还要被咬一口,到时候连内裤都没了,而且那条狗是迟译养的,你骂狗也要看它的主人是谁。再说,你里面又不是没穿,你一个大男人,别一副她玷污了你的贞操的委屈样,游泳时不也是只穿一条泳裤吗?”
邹哲咽不下这口气,道:“这不是裤子的问题,而是男人的尊严的问题!”
寇庄路无奈地道:“那你现在就去把她打一顿。”
邹哲正色道:“我不打女人!”
“你不会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?”
“我……”
周迟译突然从身后经过,语气平静地道:“你若敢扒她的衣服,我就扒了你的皮。”
邹哲讪讪地道:“我可没这么想。”
他忽然感觉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,扭头一看,是eleven,它嗅来嗅去,想在他的裤兜里找牛肉干。
邹哲连忙捂紧裤子,离狗远远的。
eleven不死心地跟着他,在他身边绕圈,他心有余悸,吓得说了段绕口令。
“译草,这到底是你的狗还是她的狗,还是你是她的狗?”
周迟译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