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为“神罚降临”,实为伏击战的战役大获全胜,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虞昭醒来又拉着傅寒洲吸了波阳气,神清气爽地来到灶房。
“小珍姐,听我夫君说你做了超级好吃的肉酱面。”
“桌上。”
甄珍头也不抬地回了句,继续忙活手头上的事情。
虞昭吃饱喝足,走之前胆大包天在老虎头上拔毛:“小珍姐,你跟李景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原本专心干活的甄珍,倏地提着菜刀来到虞昭面前,嗓音阴冷:“没有误会!”
虞昭双手环抱于胸前,半认真半玩笑道:“啧啧,小珍姐你说没误会,我就相信你们之间没误会。小珍姐你真没有必要提刀来加深我的印象。”
甄珍收起菜刀,认真提议道:“你没事多跟你夫君培养感情,你们两口子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,有那时间不如专注造人。”
虞昭坏心眼地往火上浇油:“我最后问一句,你跟李景沅有没有成亲的可能?”
“绝无可能!”
甄珍凶相毕露,菜刀的银白刀刃直直对准虞昭:“给姑奶奶麻溜地圆润地滚出去!”
虞昭再敢问下个问题,甄珍就要让她用肉身来检验菜刀够不够锋利!
“嘶~母老虎真是惹不起!小女子告辞!”
虞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,耳畔回荡着李景沅那句丧里丧气的——母老虎惹不起还躲得起。
傅寒洲拎着篮子从杂物房里出来,里头装的是他托李景沅收集来的种子:“娘子怎么跑那么快?”
虞昭一见到傅寒洲就不自觉地展露笑颜,故意提高音量说:“我刚刚在老虎头上拔毛,母老虎大发神威,我可不得赶紧跑。”
“虞!昭!”
甄珍的警告声从灶房传出来,手里的菜刀挥舞得虎虎生风,野猪大筒骨被斩碎成渣。
虞昭见状拽起傅寒洲就跑:“呀!母老虎大发神威!夫君快跑!”
傅寒洲头一回被虞昭这么拉着在大街上跑,翩翩君子的形象全无,但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灿烂,比夏日绚烂的花朵更好看。
“伤风败俗!”
江伶月不是头一回撞见虞昭与傅寒洲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,但不妨碍她每看一回就被刺激一回。
霍忘尘怔怔望着与文弱丈夫在盛阳之下奔跑的虞昭,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他记忆中端庄大气、恪守规矩的虞昭,是她为了应付长辈才伪装出来的假面吗?
亦或者,虞昭被逼无奈才下嫁给他,她对他心存怨恨,不屑于用最真实的面目与他相处?
江伶月注意到霍忘尘看虞昭的眼神,心里先是涌上来愤怒,继而是难以言喻的难堪,她不想承认自己远不如情敌,更不想承认她心爱的男人对情敌旧情难忘。
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点,江伶月选择站在道德制高点上,指责虞昭行为不端正,有碍观瞻:
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!”
霍忘尘没想到江伶月会这样说,他说不出心底涌起的情绪是失望还是无奈,可他换位思考一下,江伶月会这么说虞昭是情有可原的,怪他没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。
伶月也是被安乐公主母女俩给折磨得不轻,李宝珍更是撂下狠话她嫁不进霍家,江伶月也休想当霍忘尘的平妻!
没了虞昭这个碍事的正室,江伶月本以为她就是铁板钉钉的靖武侯夫人,哪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?
李宝珍在安乐公主的鼎力支持下,出生在边疆的孤女江伶月哪有与之抗衡的能力?
原本唾手可得武安侯夫人之位岌岌可危,江伶月的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,偏偏霍忘尘又被霍老夫人和霍明珠等人绊住手脚,没法时刻陪伴在江伶月身边给她安慰。
西京城处处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障碍,江伶月实在待不下去,她就死命撺掇霍忘尘来定北镇建功立业。
霍忘尘之所以愿意来定北镇,一则想建功立业,也不想违背对江铃月的承诺;二是娶李宝珍进门,对他的前途来说是后患无穷。
安乐公主生生将前途无量的靖远侯给困死在西京城里,霍忘尘不想步靖远侯的后尘,他想要立更多更大的战功,以此巩固霍家的地位,顺便证明虞昭的眼光差!
霍忘尘想让天下人都知道:虞昭放着霍忘尘这么有前途的男人不要,改嫁给一事无成的文弱书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错误选择!
然而,残忍的现实给了霍忘尘狠狠一记耳光!
霍忘尘一门心思都是想着如何建功立业,他来到定北镇之后没有跟虞昭打过照面,他每天都是挖空心思如何召集人手,筹集粮草,扩大他的势力范围,好不容易才有起色,还不等他得意。
虞昭用两次“神罚降临”证明她的非凡领导能力,她虽无官衔也无爵位,但她深得民心,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三百多人的队伍,为她所用。
昨夜以少胜多的伏击战,更是惊才绝艳到可以载入史册!
霍忘尘不愿意承认他处处不如虞昭,可赫赫战功摆在那儿,由不得他嘴硬不认。
“霍郎,你在想什么呢?”
江伶月好声好气地唤了几声,事不过三,她气急败坏,恶语伤人道:“你就算把眼珠子看到掉,虞昭也不会回头看你!”
霍忘尘低叱道:“伶月慎言!”
纵使他有再好的脾气再多的亏欠,被江伶月这么说,他也没法忍气吞声。
江伶月眼眸含泪,哭诉道:“你怪我说话难听,是你惹我不快在先!你念念不忘旧人,你把我这新人置于何地?你让我的脸往哪搁?”
李宝珍有安乐公主当靠山,江伶月奈何不得她,但她惹不起躲得起,成功撺掇霍忘尘来到定北镇躲上三年五载。
虞昭跟李宝珍完全不一样,且不说虞昭已改嫁,只说虞昭为了和离闹出来的风波,霍忘尘但凡有点自尊心就不该对她表露出哪怕一丝一缕不舍!
霍忘尘没想到江伶月会当街控诉他,他心头燥火升腾,但他的理智让他采取正确的行动,一把将江伶月拥入怀中:
“伶月,你别胡思乱想了。我之所以盯着虞昭看,不是想要跟她破镜重圆,而是在想如何从她那要粮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