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家药堂,在城南。”沈明解释道,“费掌柜的医术在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。”
林芷柔淡然一笑:“没去过。”她随手摘下路边的一片草叶,在指尖把玩,“不过温老板的症状很明显,只要稍加观察就能看出来。”
温五陈陷入沉思。这位年轻大夫既然没去过济世堂,却能一眼看出他的病症,医术定然不凡。想到此处,他态度立刻恭敬起来:“家母身体抱恙多时,帝都大夫看遍也不见好转。若是大夫能治好家母的病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“治病救人是我分内之事。”林芷柔神色平静,目光落在远处的一片梧桐树上,“对了,我打算在城南开一家医馆,还需要寻一处铺面。”
“那敢情好!”沈明眼前一亮,搓着手道,“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。小兄弟,不知道贵姓?”
“姓林,您叫我林大夫就行。”林芷柔说着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递给温五陈,“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丸,每日睡前服用一粒,能缓解你的症状。”
温五陈接过瓷瓶,掂了掂分量,心中更是惊讶。他安排好顾馨巧等人,便带着林芷柔往自家赶去。
温府坐落在城东靠近城南的富人区,是一座气派的三进大宅。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擦得锃亮,门槛处的石狮子威风凛凛。
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前院,两侧种着几株高大的银杏,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。穿过游廊,又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中院,假山水榭,颇有些园林的意趣。
来到后院正屋,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。林芷柔眉头微皱,她闻出其中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味。
屋内昏暗,窗户紧闭,一股刺鼻的熏香味道让人头晕目眩。床榻上躺着一位老妇人,面色蜡黄,呼吸急促。
“把熏香撤了吧。”林芷柔沉声说道,“病人不宜闻这种刺激性的香味。”
“这可是大姑奶奶从宫里求来的名贵熏香。”守在床边的嬷嬷面露难色,“老夫人最喜欢了,说闻着这个才能安心。”
林芷柔不等她说完,快步上前端起茶盏,将水倒入香炉。
“嗤”的一声,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。林芷柔仔细嗅了嗅,脸色骤变。
嬷嬷脸色大变,一个踉跄坐在地上:“这这怎么可能?大姑奶奶她她怎么能”
床上的老夫人早已醒来,听到这话,心头剧震。她想起大女儿要将外孙过继到温家被自己拒绝的事,不禁泪流满面。
“老夫人,您这病是中毒所致。”林芷柔取出玉针,在老夫人心窝下扎了一针,“这熏香里掺了慢性毒药,日积月累,才让您病得如此沉重。”
“老夫人的病不难治,就是得吃点苦头。需要放血逼毒,您可怕疼?”
“不怕,大夫尽管施治。”老夫人声音颤抖,眼中含泪,“我这条命,就交给你了。”
门外,温五陈听完嬷嬷的话,面如土色:“大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沈明也是一脸震惊,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隐情。他看着林芷柔娴熟地施针,心中暗暗称奇。
林芷柔一边施针,一边观察老夫人的反应。她注意到老夫人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眼神微动。
“老夫人年轻时可曾习武?”她突然问道。
老夫人微微一怔:“确实略通拳脚,只是年纪大了,早就荒废了。”
“难怪。”林芷柔点点头,“您体内真气未散,反倒帮您抵挡了部分毒性。否则,怕是早就”
她话未说完,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。抬头望去,只见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。
林芷柔眼神一凛,手中玉针微微颤动。她知道,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