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被齐王背后捅一刀，还被亲家撇清干系，又被老皇帝下旨申饬，燕王差点吐血。

他思来想去，觉得姜鱼一介女流之辈没这个本事搞他。

这脏水一盆接一盆，动作太迅速了！

暗中搞鬼的肯定就是齐王或其他兄弟，和这些人背后的姻亲门生势力。

可惜，他远在蓟州，还被皇帝要求闭门思过，连王府都一步不能出。

他对这些人鞭长莫及，只能一边上折子自辩喊冤，一边私下派人出去搞小动作，报复他的好兄弟们。

野心勃勃的王爷们没一个清白的，互相抓起小辫子来，那叫一个热闹。

但，最倒霉的还是出头鸟燕王。

燕王心情不好，他看近在蓟州旁边的董荣华就更不顺眼了。

毕竟，要不是这个蠢货没管好手下，随便见着什么人都扑上去抢，这才把事情闹大，传到齐王他们耳中。

偏偏他现在成了众矢之的，满朝堂的人怕是都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，想弄死董荣华泄愤都不行，还得捏着鼻子帮他扫尾善后，将兵匪那事抹平。

燕王鲜少这么憋屈，见到林皎时，联想到文定侯府父子的态度，没忍住发了脾气。

“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在梦中预知将来，这么大的事，你为何半个字没提醒过？莫非，你前后说的话全是在欺瞒本王？”

林皎委屈极了。

预知梦的能力不受控制，就像人没法控制自己哪天做梦、做几个梦、梦境内容具体为何这些一样，怎么能怪她呢？

她珠泪涟涟地为自己辩解，又努力祸水东引。

“有件事，妾身之前没好跟您提，只怕有怪力乱神的嫌疑。可如今，妾身就不得不说实话了。其实，早在四五月时，妾身就梦到石湾县姓姜的一家子全死了，连她也在内……”

这个梦没有应验，确实一度让林皎提心吊胆，后来又安慰自己，或许她是把普通梦境和预知梦弄混了，姜鱼和姜家人死掉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

只是，眼下王爷明显在怀疑她，她只能病急乱投医，给王爷找个更值得怀疑的对象，再不济也能让他相信自己，预知梦也可能会出错。

燕王听了，果然敛起怒容若有所思。

“说起来，这个姜家女就是在那之后才开始办各种作坊做生意的吧？难道真应了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’的话？”

林皎倒没想过这茬，灵机一动，装出突然想起某事的恍然模样。

“是了，之前我听母亲说过，她小时三灾五病的，带去给得道高僧算，好像说是那什么灾星体质，捐了好几座金身佛才好起来。难道，她找到什么法子借走别人的气运，才能躲过一劫？自从她重新风光起来，妾身反倒事事不顺。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腹中孩儿，却也是个爱闹腾的……”

她刻意露出淡淡忧郁表情。

想到爱妾孕吐刚消停、又开始乏力嗜睡，每天几乎只有三四个时辰清醒，人也憔悴不少，燕王冷硬的心又软了下去。

只是，间接害自己落入当前糟糕境地的“灾星”姜鱼，她也别想好过！

“你说得有道理。辽州都多少年没地动过了？这次突然出事，没准就是她带来的横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