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沈长菱眯起眼睛:“爹,你真好。”
沈丰年终于反应过来,一脸肉疼地看着她:“你这丫头,又想坑爹?”
“谁让你重马轻女的?”沈长菱哼了一声,“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”沈丰年话说到一半,忽然想起刚才的对话,顿时噎住了。
“走吧,爹。”沈长菱笑眯眯地挽住他的胳膊,“我都饿坏了。”
沈丰年一脸肉疼地被女儿拖走,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匹乌骓马。马儿打了个响鼻,似乎在嘲笑这个老头子的窘态。
客栈的小二连忙上前牵马,沈长菱叮嘱道:“好好照顾它,要最好的草料。”
“是,姑娘放心。”小二连连点头。
街上已经亮起了灯笼,暮色中飘来阵阵饭菜香。沈长菱拉着老爹往最贵的酒楼走去,心里盘算着要点些什么好菜。这一顿,非得让老爹肉疼不可。
“闺女啊,”沈丰年试图挣扎,“要不咱们去对面那家吧?听说他家的醋溜鱼片很好吃”
“不行,”沈长菱斩钉截铁地说,“必须是最贵的烤鸭。”
沈丰年叹了口气,认命地掏出钱袋。看着钱袋的分量,他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闺女,你这些天在府衙,没出什么事吧?”
沈长菱想起那些影卫,心里一阵后怕。但看着老爹担心的样子,她笑着摇摇头:“能有什么事?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沈丰年松了口气,“你这丫头,从小就让人操心。”
沈长菱看着老爹苍老了几分的面容,心里一阵酸涩。她知道,自己这些年的行事,确实让老爹操碎了心。
“爹,”她忽然说,“今晚想喝什么酒?”
沈丰年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“嗯,”沈长菱笑道,“今晚我请客。”
“哎呀,”沈丰年搓着手,“闺女长大了,知道心疼老爹了。”
沈长菱白了他一眼:“少来这套。快说吧,想喝什么?”
“那就”沈丰年眼珠一转,“来坛女儿红?”
“行,”沈长菱点点头,“不过可不许喝醉。”
“知道知道,”沈丰年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闺女放心,爹有分寸。”
父女俩说说笑笑地走进酒楼,身后是渐渐暗下来的天色。两人从酒楼回来时,发现客栈门口停着一辆骡车,骡车上载满了货物。
沈长菱甜甜地说道:“爹,这些都是我挣的。”
沈丰年站在骡车旁,望着满车的货物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辕,映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。
“想我沈丰年,在老家种了一辈子地,连头骡子都买不起。”他轻声自语,目光在骡车上流连,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,“谁能想到,这一路流放,反倒让我过上了好日子。”
沈长菱看到父亲站在骡车旁发呆的模样,忍不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。
“爹,咱这一大堆东西该怎么搬回去啊?”她走近几步,嗓音里带着几分倦意。
沈丰年这才如梦初醒,转身看到女儿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:“正好你回来了,快帮爹把东西搬上楼。马我去后院安置。”说着,他殷勤地接过缰绳,牵着乌骓马就往后院走去,脚步轻快得像个年轻小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