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传业一个劲的致歉,凌夕颜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来。
“马总客气了。我现在只是佳得的员工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瞄了傅司聿一眼。
他好像刚才一直在看她,不过她一抬头,视线一碰,他就转开了脸。
“好了,菜上齐了,先坐吧。”
声线凉凉的,是生气了吧?
凌夕颜不自觉的咬了咬唇角。
傅司聿走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拉了椅子,傅珩瞥了一眼傅司聿左手边那个位子,不请自去的拉开了椅子,站在那顺手又把顺延下来的椅子拽开了,然后示意凌夕颜坐过去。
他占据了她原本的位置,把她跟傅司聿隔开了。
马传业没察觉到他们三人之间微妙的火药味,只觉得自己一顿饭请到了两位傅总,非常划算,一落坐便兴致高昂,滔滔不绝,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。
凌夕颜心里七上八下的,本来没有的拘谨感因为傅珩的强行加入又生出来了。
正如坐针毡时,面前推过来一只精巧的小碟子。
碟子上放了一块鱼。
“刺挑好了,吃吧。你不是喜欢吃鱼吗?”傅珩道。
无中生喜欢。她哪里喜欢吃鱼了?
难道是因为他总看见她替孩子们挑鱼刺所以误认为她自己爱吃?
观察的可真是‘仔细’。
马传业刚跟傅司聿喝完酒,听了这话立刻打趣道:
“小傅总真是疼老婆,难怪以前只听说小傅总结婚生子了,都没见过傅太太,原来是舍不得太太抛头露面,金屋藏娇了啊。”
金屋藏娇?
这个词用的真妙。
陈阿娇就是被困死在那间金屋子里的。
跟她一样。
凌夕颜把那小碟子往自己面前挪了挪,却没动筷子。
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傅珩又夹了一块鱼放自己面前盘子里,一边优雅细致的挑着刺,一边笑道:
“马总说笑了,倒不是我舍不得她抛头露面,而是她放不下孩子,不愿意出来应酬。现在孩子们稍微大些了,她愿意工作就出来工作吧,毕竟,才华不能被埋没。”
“像小傅总这样体谅太太的男人真是不多见。我们家那口子,当时我就不行,那时候我太忙了,她除了照顾孩子之外还要帮我管些杂事,她到现在还在遗憾年轻的时候没坚持自己的事业呢。”
马传业借着忆往昔来捧傅恒,这些话一字字落到凌夕颜耳朵里,她禁不住打了个冷噤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才华?
当初是谁嘲讽她如果想生存下去只能出去卖的?
转眼间,她也变成了有才华的女人了?
傅珩的虚伪让凌夕颜心里堵的慌,又不好当面拆穿把饭局搞砸,只能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压了压。
水杯放下时,马传业突然转向了傅司聿。
“傅总你呢,你什么时候也请我喝杯喜酒啊?我可听说了,港城汪家那个女儿追你追的很紧呢。”
他都知道了,那确实追的很紧了。
凌夕颜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了傅司聿。
只见他右手扶着酒杯,食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杯壁上摩挲,看着马传业,唇边挂着得体的浅笑:
“马总误会了,我跟她可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呀?那看来传言有误。不过话说回来,傅总不会到现在还单身一人,连个喜欢的女孩都没有吧?”马传业笑问。
傅珩也看向了傅司聿。
傅司聿瞟了傅珩一眼,目光擦着傅珩的脸,看向了凌夕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