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卧室门前,姜引对白倦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推开门,陆至凌正在换衣服。
从这个角度,能看到男人侧面腹肌的轮廓,手肘弯曲时,手臂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。
姜引只瞥了一眼,迅速移开目光。
两人结婚两个月,肌肤之亲进度为零,但在这种事情上,陆至凌从不避讳。
也不知道该说他闷骚还是什么。
姜引脱下外套,风衣一角不小心扫过梳妆台,将一对男士袖扣带落在地。
“抱歉。”
姜引弯腰去捡,一抬头,正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。
那视线停留在她攥着袖扣的手上,其中的嫌恶一闪而逝。
姜引没说什么,将袖扣放回原位,转身进了浴室。
陆至清有一点没说错。
她和陆至凌,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陆家是宁城百年不衰的豪门望族,更是商界龙头,集团旗下子公司众多,遍布各行各业,就连宁城首屈一指的地标性建筑——宁望塔,都打着陆氏建造的印记。
如果说陆家站在宁城的金字塔顶端,那陆至凌,就是塔尖上最耀眼的太阳。
陆家长子,国外常青藤名校毕业,金融界的天才,投资眼光毒辣,是陆老爷子钦定的唯一继承人。
天之骄子,金尊玉贵。
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,就是陆老太太和姜引的姥姥,曾是一起长大的发小。
这桩婚事,在他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,就被两家老人定下了。
姥姥去世之前,曾拉着姜引的手问她,愿不愿意嫁到陆家。
本着对封建婚姻说不的理念,姜引摇了摇头。
姥姥说也好,不过至少应该知道对方长什么样,说着拿出了陆至凌的照片。
姜引看了眼照片,握住姥姥的手,表示为了让她老人家安心,她可以考虑。
姥姥笑眯眯地看着她,光芒黯去的眼里满是慈爱。
“你们是合适的。”
到现在,结婚快两个月了,姜引也没看出来哪里合适。
倒是陆至凌,脸有多好看,脾气就有多臭。
不过姜引也不在意,她有自己的打算。
洗完澡出来,陆至凌已经走了。
姜引松了口气,甩掉拖鞋,换上宽松的棉质睡裙,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,任凭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滚落。
“刚才我真想拿刺扎他。”
白倦趴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,粉色的小爪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什么。
姜引抬起头,“袖扣怎么在你那?”
“捡的。”白倦言简意赅,“从垃圾桶里。”
姜引能想象陆至凌一脸嫌弃地把她碰过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的样子。
姜引垂眸笑了笑,她已经习惯了。
拿过手机,打开“功德无量”app,上面显示,今日获取功德值总计198点。
比平时多了一倍,是那位孤独死的老奶奶回馈给她的。
姜引在宁北区殡仪馆工作,主要负责为往生者的遗体化妆和整容。
有时候客户满意了,正面情绪会转化为功德,储存在她随身佩戴的功德袋里,最新款功德袋新增了连接手机的功能,可以自动统计点数。
姜引抿唇算了算,拿着功德袋起身出门。
白倦知道她要去哪,连忙扔了袖扣,小腿儿虽短,倒腾得倒快,一溜烟儿就蹿上了姜引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