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鸣:“……”
他抬头看了眼棠浅吟,动了动嘴唇,似乎想说什么。
可话到嘴边,想到棠浅吟的身份,又自觉的闭了嘴。
他帮着爷勾引人家有夫之妇,似乎不太稳妥。
可自家爷像是那臭石头似的不开窍,太后那边明里暗里塞了不少人过来,皇上也曾暗示,爷愣是不近女色半分。
从那晚庄子上的事可以看出,爷对棠大小姐是不同的。
可惜棠小姐早就是魏家夫人,哪怕传出和离的消息,到底没有和离。
沧鸣脸色几经变换,似乎自责,又似乎带着别的情绪。
棠浅吟没再看他,推门进去。
屋内有些黑,窗户半开,透着一股奇楠沉香的气息。
裴行简一身黑衣背坐在太师椅上,阖着双眼,阴影中他的容颜有几分难辨。
棠浅吟想到沧鸣的话,放轻了脚步走到他桌前的另一张椅子旁坐下。
裴行简并没有醒来的意思。
棠浅吟不敢乱动,百无聊赖环顾屋内的陈设。
跟裴行简的人一样,屋内的摆设布置极为简单,却又处处透着主人的高级审美。
就连面前的桌案椅子,全部都是上好的黑楠,全身黑衣的裴行简几乎跟周遭环境融为一体。
记忆中,裴行简似乎很喜欢黑色?
棠浅吟的视线顺着那身精致的黑裳往上,落在裴行简精致如玉的脸上。
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轮廓和模糊的容颜,依旧神清骨秀,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难以靠近的杀气,多了几分温和。
她前世见过圣上几次,裴行简的容颜跟圣上只有三分相似,他应该更像芳年早逝的先皇后。
据说先皇后姿容无双,才情俱佳。
圣上尚在潜邸时两人成婚,伉俪情深,皇上登基之后,两人共生了五个孩子。
除了已经被废的二子,也就是废太子之外,另外还有两儿一女,裴行简是帝后的第四子。
五次生育让先皇后的身子留下不可痊愈的损伤,裴行简不过几岁,先皇后病殁,剩下的孩子也都先后夭折。
后来……
正想着,裴行简幽幽睁开眼:“本王好看吗?”
棠浅吟尴尬一瞬,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。
她赶紧收回视线,避开她的问题:“王爷醒了?”
“嗯。”裴行简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:“你应该知道魏垣进宫的事。”
棠浅吟点头,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裴行简不慌不忙,视线落在棠浅吟那张清水芙蓉的面上:“魏垣是带着惊喜入宫的。”
“什么惊喜?”棠浅吟回想着前世,发现压根没找到有用的消息。
魏垣对她毫无感情,只剩下利用,所以事事防备,不会对她透露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。
她只知道前世魏垣不知道怎么立了大功,好像跟边关失踪有联系,至于是什么,她到死都不知道。
当然,死后也不知道。
否则她早就拆穿了魏垣和他背后之人的阴谋诡计!
不过她知道魏垣似乎是因为机密的事得了圣上赏识,圣上对此讳莫如深,没有对外公布。
只在半年后封魏垣为临安侯,并赏三代承爵的荣耀。
裴行简声音淡淡,为她解开疑惑:“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,拿到了敌军的部分布防图。”
“不仅如此,失踪这四年还可能以商人的身份在永林城小有名气,有着跟北域南屿以及周边的通行经商之权。”
“你现在看到的魏垣落魄,也许是因为,他暂时没有将资产合情合理挪到皇城的途径。”
棠浅吟惊的几乎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怎么可能?”
“他不是经商的料子,多年来在皇城背靠祖荫,一朝失踪,保命都是奇迹了!”
但也只是一瞬,棠浅吟就猜到了:“是肖婉婉!”
“我记得肖婉婉有个兄长叫肖城,从未露过面,听闻是个富商,身份神秘的很。”
“垣,城也,肖城就是魏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