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枭，你怎么一直不说话？

还犯迷糊吗？”

顾念终于感觉到不对劲。

秦御枭思绪翻转。

为了掩盖脸上的表情，他直接抱住顾念。

“念念，我做了一个噩梦。

梦到你不见了，我好害怕。”

秦御枭的声音透着悲伤。

他是真的害怕。

他不知道念念为何要隐瞒身份。

当年，念念的确死了，连尸体都是冰的。

他抱了很久，都没有回暖。

但现在，念念回来了。

用的是“顾云烟”这个身份。

他不知道念念是借尸还魂，还是其他什么。

但只要她回来了，这就足够了。

他不在乎真相。

顾念发现，睡了一觉后，狗男人好像更脆弱了。

跟刚出生的小奶狗似的，粘人得很。

她柔声安抚道，

“你都说了，是梦，梦和现实是相反的。

我不会离开你，我会永远陪着你。”

秦御枭神色微怔。

这些话，哪怕是十年前，念念也从未对他说过。

只因为他现在，正在“犯病”？

只要他病好了，就会“忘记”一切。

所以无论她说什么，都不用负责。

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，暂时不当“顾云烟”，而扮演宸王妃。

秦御枭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。

既如此，那就让他这“病”，病得再久一点。

只要她愿意骗，他就愿意一直装病。

秦御枭调整状态，努力让自己变成和昨日一样。

一样地毫无防备，一样地满心欢喜。

“念念，我饿了，我们去吃早饭吧。”

秦御枭语调上扬，故作轻快。

“对，再不吃就要凉了。”

顾念轻轻点头。

秦御枭得换衣服了。

顾念转过头去。

秦御枭偏偏把柜子打开，还非拉着顾念给他选的。

“念念，我是穿这件黑色的，还是穿这件墨灰色的？”

顾念看着满满一柜子，几乎全是黑色的衣裳。

唯一一件非黑色的，还是十年前她还在王府时，让裁缝做的一套情侣装。

整体偏红色，材质是软天丝。

款式有点旧，但保存得很好。

因为是红色，比较张扬，印着莲花暗纹，再用银线简单勾勒祥云。

她的那件，在她死的那天，被箭射坏了。

“就穿这个吧。”

顾念指向红衣。

秦御枭平时舍不得穿这件，这是和念念有关的，为数不多的记忆了。

十年时光，会改变很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