仨儿是在第三天中午到的奉天,他下了火车后,并没有马上去老丈人家。
仨儿是个积年老匪,这小红也不是他的第一个老婆,结婚有近一年了,但没生个一儿半女的。
他对小红只有欲,并没多少情,对丈母娘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,但这事于情于理,他都得跑一趟。
仨儿脸上贴着假胡子,肩上挑着一副货郎担,扮作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,沿街叫卖。
他先是在大舅哥附近的巷子外围转了一圈,没发现什么异常,大舅哥家确实是在办丧事。
他这才放下心,走出去老远了之后,把担子找了个地方寄存着,然后空着手,往自己家的后院走去。
他家的后院没有门,但院墙上,他弄了几个孔。
趁人不备,仨儿从围墙上,踩着那几个孔,翻墙而过,进了自己家。
他刚跳到后面的院子里,正要往前屋走去,就发现不对了。
茅房里有人,刚才长吁了一口气,听这声响是个男人。
也该仨儿逃过一劫,这后院本来也是有东洋特务守着的,但这东洋特务吃坏了肚子,这会儿在蹲茅房的这个就是。
仨儿还以为是小红耐不住寂寞,找的野男人,正要发作。
随即心念一转,这莫不是岳父家的亲戚暂住?
但他之前就跟岳父家说过,自己不在家,要借住也只能借住女眷。
仨儿是个能沉得住气的,他不急。
这是自己家,什么地方能藏人,仨儿再熟悉不过了,他躲在暗处,仔细观察着。
不一会这个蹲茅房的男人出来了,个子不高,穿着一身黑衣。
仨儿看得眉头一皱,这黑衣一般人看不出来,但仨儿是三铁山头的,他一眼就认出了,这是东洋特务标配的便服。
不用说,这岳母过世什么的,是个圈套,是一出戏,这鬼子们张了大网,在等着他呢。
仨儿正要悄悄退出去,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,似乎有人把院子围了起来。
没错,鬼子特务在外围也有人盯着,仨儿爬围墙的时候,就被躲在暗处的特务看了个正着。
仨儿听着外面的脚步声,知道不好,自己这次怕是得栽了。
他心一横,怕个鸟,老子儿子有了,女儿也有了,女人也玩了,不光东洋妞,白俄妞他也睡过了。
真要有事,拼一个算一个,拼两个赚一个。
仨儿轻手轻脚地,跟在那个从茅房里出来的鬼子特务后面。
鬼子特务刚拉完肚子,轻松了一些,但他不敢耽误太久,他一边拉裤子一边往外走。
外面密集的脚步声表示有状况,他要尽快回到岗位上,不然上司的惩罚可是很严的。
仨儿走近了之后,一手拿着匕首捅在了鬼子特务的后心,另一只手迅速上前捂住了鬼子的嘴。
鬼子特务的惨叫并没有发出声,挣扎了两下,就没了动静。
仨儿迅速地把鬼子特务的枪跟子弹搜了出来,他坐火车来的,枪是带不过来的。
搜出了手枪,仨儿没有急着跑,特务们人多,直接跑是跑不掉的。
他转身又去了茅房,那里的木踏板底下藏着东西,是他的后手。
仨儿取出了三颗手雷跟一把驳壳枪,又检查了一下衣领的毒药,这把茅房的踏板放回原处。
这会儿前院已经进了一队鬼子兵了,他们正在四处搜寻着,还有三个鬼子特务直奔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