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单位都放假,秦霄一闲下来,没少把她喊出去玩,虽然陆棠也乐在其中,但这接连着玩好几天,她也有些招架不住。
而且不知怎的,同样一玩一天,秦霄就一点不累!
“好吧。”
秦霄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:“那我看着你进屋,你进屋了我就走。”
他低声说着,声色说不出的缱绻,连目送的眼里都流淌柔光。
只是被他看着,陆棠的脸就忍不住发烫,更觉得他狭长的眼眸像钩子,钩得自己心痒痒!
害她总是有种冲动,想扑上去捧着他的脸,轻轻吻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……
不行,只是想着,陆棠就觉得自己要烧起来!
她轻咬唇瓣,飞快留下一声再见,转身跑进屋里冷静。
却不知,秦霄看着她背影的眼神,同样压抑着澎湃,仿佛熔岩即将喷薄而出,明明没有见到她的上一秒还静悄悄的。
只是他习惯了自持,会下意识把冲动藏好。
不过嘛,来日很长,比两个人从文庙手牵手回到陆家,这条印满两对脚印的雪路还长。
秦霄拉高红围巾,嗅了嗅期间似有似无的馨香,缓缓走了。
与此同时,最北边。
“啪!”
穿着薄底鞋子的脚猛然踏在地上,踩碎一块薄冰,飞溅细碎的冰碴子,在一抬脚,又突然一滑——
许兮颜惊叫一声,踉跄着扑倒在地,背上背的一筐冻土渣‘哗’地一声泼出来,盖了她一后脑勺,还从肩膀两边山体滑坡一样泄下去!
她都摔了,本着助人为乐,旁人应该扶她一把,关切个三两句才对。
可这里是最北边,没有人会去帮助谁,他们要赶在开春河水化冻之前,挖好一条沟渠的劳改现场。
“你眼睛瞎了还是腿瘸了,好好的路都不会走,赶紧给我起来!”
“少偷懒,干不完活,就是大过年的,你也别想吃晚饭!”
组织劳动的男人扯着嗓子大骂,上去抓着她的竹筐把人拽起来。
许兮颜是站起来了,竹筐的绳子却勒得她脸憋成猪肝色,差点窒息死了。
可看到这,其他参加劳动的同伴好像见怪不怪,谁也没回头看她一眼,而是各司其职,凿冰的继续凿冰,挖土的继续挖土。
就是听到许兮颜声嘶力竭的咳嗽,他们脸上也只是浮现不耐烦。
矫情不矫情?
这不是没憋死吗,用得着在这咳?她咳嗽缓过来的功夫,都能背土往返一趟了!
许兮颜就是想偷懒!
男人看到这一幕,催促着,铲起冻土渣,很快填满许兮颜背后的竹筐,甚至还堆出一个尖:“快点,要是再摔,你今天就一个人干到太阳落山!”
背后的筐沉了不止一星半点!
许兮颜简直寸步难行,但又不得不抬脚,紧盯着脚下,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前。
倾倒冻土渣的大坑明明就在眼前,有背上这足以将自己压垮的沉重竹筐,她只觉得大坑远在天边!
她的命,怎么这么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