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挣扎着爬起身来,踉跄向着院门口跑去。
咣当!
大门抢先一步被关闭。
那名共同返乡的汉子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,手中攥着一柄弯刀,缓缓顶住二叔的胸膛:“让你把以前黑下的钱全都吐出来,没听到么?”
“你们这是敲诈,是抢劫,我要去告官!”二叔攥着拳头,歇斯底里道。
“随你的便。”那汉子龇牙一笑,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但咱们象牙镇离县城几十里路,中间还要经过乱葬岗,若是遇到什么盗匪,怕是丢了命都查不出来是谁干的。”
一前一后,两道宛若豺狼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二叔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。
他不理解,为什么自己这个窝窝囊囊的侄子只是出去了几天,便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?
“我……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钱……”他咬着牙,磕磕巴巴道。
“无妨,我跟你一起去取。”汉子道。
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,苗婆子脸色有些犹豫,开口道:“那毕竟是你二叔,闹的太僵也不好,要不就这么算了吧?”
“娘,你以前就是太心软,所以才会一直被人欺负。”大柱握了握拳头,咧嘴道:“从今往后,咱们娘俩儿不可能再过以前的日子,我要盖几间大瓦房,找最好的郎中来给你瞧病。”
“白面,肉,可劲吃!”
“让那些以往瞧不起咱们家的人看看,你儿子如今也出人头地了。”
……
另一边。
李牧和狩猎队的汉子们,已经将那些开膛破肚后的马尸运到了城中。
马肉口感不佳,售价自然比不过鹿、羊。
数千斤肉,最终换回来了四百八十两银子。
“李兄弟,昨晚那一战,你们赢的漂亮啊!”陈鹤松的声音中满是兴奋之意,他的消息异常灵通,凑到李牧耳边压低声音道:“昨天半夜开始,县城中诸多堂口都开始围剿马帮。”
“今早,有人在小巷、护城河里发现了几十具尸体,都是被砍死的马帮帮众。”
马帮的溃败,已经成为了无法逆转的事实。
在许多势力围攻之下,他们根本无力支撑,许多帮众直接选择了跑路,没跑掉的,便沦为了斗争的牺牲品。
官府虽然有心调节,可围攻马帮的势力动作实在太快。
短短一个上午,马帮的大半产业便已经易主,地盘也几乎被瓜分。
“呵呵。”李牧笑了笑,依然半真半假的说道:“侥幸得到了一些帮助罢了,若是只有我自己,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是马帮的对手。”
陈鹤松目光古怪。
良久,他缓缓开口道:“李兄弟,你可知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的道理?”
“陈掌柜有话便直说吧。”李牧似乎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。
“今日上午,诸多堂口围攻马帮,但却没有发现秦蝎虎的踪迹。”陈鹤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,轻声道:
“他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