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姐小心翼翼地点头说:“小姐,我记住了,以后我一定注意。”
“陆远,以前我太小瞧你了,是不是我们没离婚之前,你就已经和余军搭上线了?难怪你那么痛痛快快地答应离婚,原来早就为自己找到了退路。但我明确告诉你,只要我余薇还活着,就不会让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进入余氏,否则就是对余氏的亵渎!”
坦白说,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余薇,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被余军算计,更不想看到本该属于她的继承人身份被余军夺走。
所以就算被余薇误会了,我也不能替自己辩解。
我相信,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,余薇也早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。
“吴姐,开车!”
“小姐,回家还是?”吴姐问。
“黄子杰不是打电话约我吃饭吗?差点因为一个无耻之徒误会了黄子杰,所以我得当面向他道歉。开车吧。”说完这话,余薇便将车窗升了起来,留给我的是一张无比淡漠的脸。
吴姐正准备开车,我已经大步走过去,啪的一声打开车门,余薇也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朝另一侧挪动,一边警惕地说:“你想干什么?别碰我的车!”
“余薇,你给我听着,我不许你再和黄子杰见面!”我压低声音说。
余薇忽然笑了,但笑容却显得不屑一顾,“陆远,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很可笑嘛?我为什么不能和黄子杰见面,你又凭什么来约束我?你是我的谁,我有必要听你的吗?吴姐,开车!”
我咬着牙说:“任何事情我都能假装看不到,但黄子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,你根本不了解他,他会害了你!”
“他害我?你是不是还想说,这个世界上除了你,其他人都是无恶不作的坏人?可笑至极!姓陆的,我们已经离婚了,所以我想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,你无权干涉!另外我再告诉你,就算黄子杰害我,那我也心甘情愿。你倒想害我,可惜我不给你这个机会!”
听到余薇这些话,我气得牙痒痒,愤怒的火焰蹭蹭上窜,却又无计可施。
“余薇,我他妈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!想去你就去吧,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!”我愤怒地关上车门,转身之际,不经意间发现大厦某层某个窗户里面,一双眼睛正盯着这一幕。
正是余军。
我忽然感觉背脊发凉,原来余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,还好我和余薇只是不欢而散,否则就露馅了。
余薇坐车离开后,我也走出余氏大厦,点了支烟,深深地抽着。
我本想着循序渐进地接近余军,然后再寻找他的把柄,这样最为稳妥。
但余薇和黄子杰和好如初,无疑是打乱了我的计划,我怕夜长梦多,所以只能主动出击。
但不是和余军撕破脸,而是拿黄伟开刀。
就算余军的势力是铜墙铁壁铸成的,我也得撕开一条口子!
想到这里我便拿出手机,找到黄伟的电话拨通,联系方式是昨晚喝酒的时候保存的。
铃声响了很久,电话才被接通,黄伟不等我开口就抢先说道:“远哥,昨晚我真不知道余小姐要去会所,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再给你下套了,远哥,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敢对天发誓……”
我用冰冷的声音打断道:“你在哪?”
“我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喝酒,远哥,有事你吩咐。”
“把位置发给我,我过去找你。”没给黄伟再说话的机会,说完我便挂掉电话。
很快,我就收到一个定位,是一家火锅店。
坐车赶过去的时候,房间里只剩黄伟一个人,但从碗筷的数量来看,吃饭的人数并不少,桌子上一片凌乱,空气中不仅有火锅的气味,还掺杂着酒精的气味,着实有点刺鼻。
我忍不住走到窗户前面,推开窗,让新鲜空气灌进来。
“远哥,你吃饭了吗?要不我再陪你喝点?”黄伟满嘴酒气,但还没有到喝醉的程度,说话间便递来一支烟。
“不抽。”我抬手挡开,“但喝点是可以的。”
十几分钟后,我和黄伟坐在另一个包厢里面,点了些火锅菜,黄伟又拿了一瓶白酒,一边倒酒一边说:“远哥,我们认识的时间短,所以你还不够了解我,等以后混熟了,你就知道我黄伟这个人还是可以结交的。”
虽然我认识黄伟的时间不长,但这小子明显就是一块滚刀肉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很会来事。
昨晚他请我和姚睿吃饭,摆明就是精心设计的一场局,今天居然说毫不知情,所以想从这家伙身上撕开一条口子,似乎也不太容易。
“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,反正我和余薇今天也把离婚手续办了,以后她是她我是我,咱们互不相干。黄伟,你是怎么认识陆明的?”我端着酒杯问。
“打牌呗,我这种人除了打牌喝酒泡妞,也没什么事干了。远哥,你是没见过他打牌的时候,忒狠,好像家里是开银行的,直接没把钱当钱,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欠那么多高利贷。”黄伟眉飞色舞地说。
“这么说,他欠高利贷那件事,你也有份?”
黄伟脸色一变,忙不迭摆手说:“没有没有,远哥,我不是坑朋友的那种人。当初我还劝过他呢,让他收手,可他非不听,最后就越陷越深了。”
虽然黄伟极力否认,但我始终坚信他当初给陆明做局了,不是坑朋友的人,但朋友的女人却不放过,这种人的话岂能信以为真?
“我和陆明的关系你是清楚的,虽然同根生,但现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,所以你用不着跟我伪装。陆明被算计,也只能怪他太笨,怪不了别人,就比如你们这次算计我,我只恨自己没本事。”
“远哥,这事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,不提了不提了,喝酒吧,今天我舍命陪君子。”
黄伟的酒量很好,但因为刚喝了一场,所以随着半瓶白的下肚,黄伟也明显有了醉意,眼神呆滞表情木讷,好像要睡着似的。
我见火候差不多了,于是便点了支烟,边抽边问:“黄伟,我想问你个事,你知不知道余薇的眼睛是怎么瞎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