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微凉。

姜晚风注视他良久，周围静谧无声。

她最近搜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，这些年过得也很辛苦。

一阵微风吹过，掀起一丝寒意。

姜晚风单薄的衣角被吹起，睫毛轻轻颤动了下。

“我走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鹿兰川摩挲一下手指，感知空气中的寒冷。

她只穿了一件外套，受不住的。

“你现在”姜晚风斟酌开口，“最近症状有没有减轻？”

如果她知道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反应，当初的话应该再委婉点。

“不知道，我最近也没有碰女人。”鹿兰川实话实说，黑眸里只有她的身影。

碰女人说起来略有歧义，他又立刻补充：“我是说接触。”

说完还是皱眉，还是不准确，越描越黑。

姜晚风明白他的意思，“可以接触试一试。”

鹿兰川心脏猛地坠落，瞳孔紧缩，眸色戚戚地望着她。

他做不到再去接触其他人了，很难受，光想想就会吐。

见他这个样子，姜晚风知道他想多了，“我是说普通的，正常交流。”

“不需要。我不需要。”

“对不起，当初那样说你，才造成你后来这么大的心理反应。”她后来也会想起那一晚，或许自己也会有更好的方式方法，只是那天选择了最伤人心的一种。

“我那时急于把东西传回国，忽略了其他感受，其实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我也有自责，那时，你也有苦衷。”

似有编钟在脑海里被敲响，悠远绵长，鹿兰川死寂多年的血液此刻突然窜出灼热的火苗，燃烧流淌至四肢百骸，一路冲到细枝末端，再从末梢神经火热传出皮肤，浑身暖热激荡。

“不是你的错，你不要自责。”他觉得她的话全是重点，可他脑子里一圈一圈眩晕，只能模糊分辨出她不是讨厌他，没有继续决裂的意思。

“是我没有处理好，我知道你改造了那个戒指，也知道你只是不想连累我。”这样就很知足了。

她不需要道歉。

她做的一切都没有错。

姜晚风被他一通抢白，抿唇撩了下耳侧的发丝。

好吧。

“可你怎么确定，我只是不想连累你，没有真的不爽想闹脾气呢？”

赶他走，其实也有一部分私心。

因他随意送出的初吻，随意开始的恋爱，不对等的感情感情经历，还有不能确定的未来。

“什么？”

姜晚风扯了下嘴角，表情带上了些自省，“我那时候带了很强的个人情绪，如果能回到过去，我或许会改善措辞，减少不必要的伤害。”

比如说他脏，就是非常主观的一个判定。

感情你情我愿，本该是一件美好的事。

痛斥他脏的话，那些女孩又被置在一个什么境地？

“下次我会注意。”她保证。

“”下次？

鹿兰川已经无法思考，脱口而出，“没有下次，我不会再做你不高兴的事。”

“是吗。”姜晚风挑眉，上前两步靠近一点，“那会做什么事？”

“让你高兴的事。”

嗯。

姜晚风点头，“那你好好睡觉，我会高兴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手机软件有个深度睡眠记录，每天给我发一遍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现在回去吧，有点冷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姜晚风原地停留两秒，看他眼神灼亮坚定，拢了拢外套，眼神示意他离开。

鹿兰川自从她说那次分别带有闹脾气的因素，脑子已经不再状态，只知道顺从。

他拉开车门进去，又降下车窗，“你也回去休息，我明天给你发。”

姜晚风给他让出通道，看着他启动车辆，倒车调头，缓缓开走。

直至拐弯，她才转身走进楼道。

回来那天，她就把鹿兰川从黑名单中放出来了。

直到刚刚，他也没想起来加她。